这之后两人一路无话,程崎只安静的开车,而周珩就一直看着米红的资料。
直到车子开到周珩住的公寓楼下,周珩下了车,忽然想起一茬儿,说:“对了,你问问曾青后天有没有时间,咱们见个面,聊聊廖云川。”
程崎只笑着抬了下手,算是应了,很快开车离开。
周珩转头走进公寓,坐电梯的同时,也给袁洋发了信息:“我要知道米红和姚心语的关系,需要调查姚心语成年前都经历过什么。”
袁洋那边很快回了:“好的,姐,交给我吧。”
……
回到家里,周珩很快坐到沙发上,将记事本摊开,看了几页,就将几组重复多次的符号写下来。
只是这样看,根本没有头绪,就和天书一样。
周珩坐了片刻,又想起米红的录音,遂拿着记事本在电脑桌前坐下。
她已经将米红的录音拷贝到笔记本里,只不过第一遍听时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发现,无非就是许景枫在自吹自擂,米红在一旁温言软语罢了。
许景枫的那些话水分比较大,米红的话也都比较虚,两人几乎没有真正的交心。
唯有一次,他们像是喝了酒,互相倾诉时走了心。
米红说:“我没有亲人,曾经有一群好朋友,我们共过患难,但很可惜,无法共富贵。我现在日子过得好了,他们就算计我,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上次听到这段,周珩还没在意,可如今再一听,这话的指向性一下子就明确了。
那照片里的另外四个人,多半就是米红所谓的只能共患难,而无法共富贵的朋友了。
至于米红所说的算计……
周珩眯了眯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毒品”。
米红发达以后,也想过要和朋友们一起分享,于是就请他们去三亚玩。
可是一段旅途下来,贫富差距越发凸显,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渗入每一个人的心里。
原来大家都一样穷,没出息,混基底层,得过且过,倒也无所谓,如今一个突然富裕了,飞上枝头了,那落差感必然会让人十分不爽。
再说,三亚之行早晚会结束,等到结束后,每个人都要回到自己的轨迹上,没指望的依然没指望。
于是在这个时候,另外四人心里就有了异动,开始琢磨如何将米红作为提款机,从她身上源源不断的获利。
至于获利的手段么,米红的朋友们都很娴熟,什么坑蒙拐骗应该都想过,但那些都是小儿科,难以长久。
而只有让米红染上毒瘾,才能从根儿上将她控制住。
毒品会瓦解米红的意志力,令她难以挣脱,每过一段时间,她就需要补货,而那四个朋友就负责提供,再从中抽取差价。
是了,这样就说得通了。
用毒品操纵米红,绝不是姚心语干的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