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的咖啡晾在一边,周珩将放在案台上的手机开机,但这手机不是她的,而是她刚才她在沙发上捡到的。
许景枫坐上高脚凳,眯着眼,声音十分低哑:“你就是这么对未婚夫的。”
显然许景枫还带了点起床气。
周珩没接这茬儿,只将咖啡递给他,说:“不管是去哪里,手机都不要关。”
许景枫有个习惯,一旦玩得尽兴了,就会将手机关掉,天塌下来都不管。
许景枫没吭声,这也不是周珩第一次提醒,他何时听过,他只是将咖啡凑到嘴边,喝了口,温度刚好。
苦涩的液体穿过喉咙、食道,融入胃里,瞬间舒畅了。
手机屏幕亮了,上面出现一连串信息,还有多个未接电话。
周珩拿起来,将屏幕对准许景枫的脸解锁,随即又将手机放回案台上,当着他的面,修长秀气的食指只划拉了一下,露出那些拨打电话的名字。
除了集团公司海外部的负责人,其余的都是同一个人,备注则是——贱人。
许景枫放下杯子,耷拉着眼看见了,嘴里发出“嗤”的一声。
周珩将手机推到他面前,说:“昨晚你没接到海外部的电话,看来林秘书应该已经告诉董事长,你对海外业务置之不理,‘消失’了十个小时。恐怕今天的家庭聚会也会迟到。”
许景枫不以为意的冷笑着,继续喝咖啡。
周珩只抬了下眼皮,扫过许景枫有些浮肿的脸,便将壶里余下的咖啡打包好。
咖啡,有利于去浮肿。
随即周珩又淡淡念叨了几件事,前面都是长丰集团和他名下枫叶公司的琐事,最后一件则是这两天整理好的新居。
“那边新居室内外的监控后台都按照你的要求,设置在地下室,无论外面有谁靠近,屋子里怎么折腾,都没有人能窥探你的隐私。”
周珩的声音是恰到好处的中音,音量也控制得宜,即便说公事,听上去也是悦耳的。
许景枫听完所有,始终没有表态,直到咖啡已经喝光了,他抹了下嘴,斜着眼睛打量过去:“你这么能干,是做给我看的,还是老爷子。”
“你是知道的。”周珩一手撑着腰,一手轻轻搭在案台上,说:“我和你订婚,也只是为了尽早接触集团的核心业务,巩固我周家的根基,以及为你这个继承人铺路架桥,扫除障碍。”
这话滴水不漏,无论是为他还是为己,都没有遮着掩着。
而这一刻的周珩哪还有早晨见于真时的温婉,她就那样叉腰站着,掐出纤细的腰,再往上就是随着呼吸缓慢起伏的胸,细长的脖颈,以及带着哂笑的面庞。
是了,这才是周珩的真面目。
那个精于谋算,跟随许长寻多年,一起打下江山的周楠申,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不会是什么温婉贤良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