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不是不敢伤害自己,只不过会心疼而已。
她看着他,对他轻轻的笑,笑过之后,神情竟然微微哀凄起来,幽幽的道:“怎么能忘了呢,我与他自幼订亲,青梅竹马,如今未婚夫先亡,按礼教,原也是要为他守节……”
男人本就带着寒气的脸白了又白,眼神仿要吃人一般盯着面前人,不可置信的道:“你讲真?你果真心里有他?忘不了他?”竟要为他守节……竟要为他守节?男人的手不自主的紧紧攥在了一起,恨不得一拳砸碎面前的桌子,心口一时间竟被搅的生疼。
檀婉清光脚下地,足心踩着脚下柔软的毛皮,知她畏冷,谢承祖特意与皮商换了几箱兽皮,挑了同色铺满了小小室内各个角落,她走到他身边,好笑又怜惜的牵起他握着的拳头,上面竟不觉绷起了青筋,如蛇蜿蜒,竟有些可怖。
谢承祖气极的甩开她,胸膛剧烈的起伏,怒道:“你既要为他守节,为何不早说。”便是早说了,他也绝不会让她如愿!
檀婉清却是贴近了些,轻轻将脸靠在他胸膛道:“原是要说的,可我虽然与他青梅竹马,却并不亲厚,如今连他生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说罢只觉面前胸膛竟是一震,再度震惊的低头看她:“你……”
檀婉清轻笑的拉着他走至帐边:“何况大人已替我入了卫安户籍,我早已不姓檀,自然不必再守。”
“那你为何不肯进谢府?”不肯嫁我?
“大人知道我畏冷,等到天儿再暖和一些……”
谢承祖本就饮了酒,失了准确判断,又被她的言语气的忽上忽下,现下见她亲口所言对那个郑源之子无什么感情,并主动许诺自己喜欢暖时不喜寒凉,似暗示天暖时再入谢府。
这样冷了心又后,又突然而来的惊喜,实在让他这个八尺男儿也招架不住,犹如三伏天吃冰,冰火两重天。
可他却还道:“这次当真?”又一问再问:“可是实言?”这次当真是实言?
檀婉清心头微涩,却是笑着拉下他的颈项,将唇舌印上。
一吻完毕,两人气喘吁吁,谢承祖刚要说话,却不曾想一低头,竟见怀里的身上的亵衣带子不知何时摩挲开了,里面竟是……
刚因檀婉清的话而缓和过来的脸色,立即又黑了起来,顿指着她身上的那两小块内绸外纱的樱红色布料,对她吼道:“你,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
“京城里最近流行的样式,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