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屋子里多填了两盆炭火,大概是睡着之后填置的,昏睡过去前的记忆,有些不堪去想,床上的男人实在无什么自尊,跪着也是愿意的,她清楚自己仍是完壁,可也仍然还是有些微不舒服的粘腻感,忆起那那般情景,便是头脑清楚,也看过,可在亲身经历的那一刻,还是难以克制,本能一脚踹到他脸上,可却不敢动,生怕他口下不留情的伤了自己,那一刻,无助的仿如砧板上的蛋糕,被滚烫的热度融化了流下奶油一般惶恐 。
她忙将转回神色,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火盆之上,她坐到靠近两盆火炭近的地方,炭烧的热,烤得小腿一侧十分温暖,很舒服,忍不住又向火盆移了下,并伸了伸脚,让小腿都沾着上暖意。
谢大人一直站在原地,眼神都在她的脸身上,见她坐近了他端来的炭,借着炭火暖腿,总算缓了口气,将屋里一张用料实的能砸死人的黄花梨桌,抬到她床边,将食盒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在她近处,回身取来食盒,拿出还热着的肉和汤,一点未凉,正是温热可入口的时候。
他将筷子与粥碗递过来,檀婉清看了看那双黑旧筷子,并没有接,而是开口道:“我要回去了。”
听着要走的话,谢承祖眼神微微一暗,手顿了下,才道:“把粥吃了,吃完送你。”
军营进出需腰牌,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出入的。
她也清楚这一点,这才没有拒绝的伸手接了过来,拿过筷子的手,葱嫩的丰润,他很想握一握,可终究还是没有动,就算之前还搂过抱着过,紧紧贴在一起,可他知道,在不强迫的情况下,她从来不是随意可亵渎的,就算他想将手紧紧握在手里,此时此刻也只能想一想与忍一忍,仿佛真应了她所说,她若不愿意,他便不敢了一般。
他将手握拳放在桌上,他只想让她安心吃碗饭而已。
果然如他所料,那些大片的猪肉与肉汤,她一口未动,只是拣了那碟洗了又洗,腌制发了黑的不明的咸菜放入口中,伙房的碗极大,她用不了那么多,何况旁边还有个人看着,用到半碗便放下了。
然后站起身。
谢大人本已是信用不保,若是这当口寻理由不让她走,那当真成了毫无信言之人了,见她站了起来,他也只能跟着站起,外面已是变了天,比午时还要冷几分,他不由的伸手取了放在椅上自己穿的厚棉军衣,绕过桌子披在她身上,他生的高大,定制的棉袍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娇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