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三代人,资质平庸,无一人习会,直到了他这一辈,才靠不错的资质修下来,否则当年少年时,如何能抓得住无形无踪的鞭尾,进了军中,又如何靠着人手一本,烂大街的枪术,从战场上数次保下命来。
对方在门口处停住,并没有出声,就算不言语,谢承祖也知来人是谁,他下意识看了眼昏睡过去的人,然后自床上缓缓起身坐起,掩好被角,才迈下床来,随手拾了地上裤衫套上,打开了门。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左问,他已经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了下清楚,一到白家,那白家的少爷见他见出守备府的腰眚,便将此事一股脑的说出来,檀承济的故人,居然便是檀府里的管事,那檀小姐之所以要上白家的马车,不过是为着昔日的管事要卖身契罢了。
左门虽然未进屋,但是看到大人出来便反手关上门,不露一点缝隙,再看大人一身的单衣单裤,便心中有数,大人定是冤枉了檀姑娘,恐怕此时不仅冤了,还是得罪了,他守了这么久大门,那檀姑娘的性子多少也摸到了些。
看着柔软温和,可实际也是记仇的,那记仇的方式,或许不像男子那般血债血偿,可只不理会人一样,也够大人喝一壶的。
左问倒没看大人笑话,禀报完便退下了。
谢承祖门口站了许久,才进了房间。
他内功强劲,身精体热并不觉得冷,直到看到盆中的炭火已经燃尽,才察觉到屋里凉了,走到床边,又急急返了回去,取来了炭,床首尾两盆,燃起后,不一会儿,温度便上来。
躺在一片灰青色的褥上的女子,睡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安静的躺在那里,让谢承祖走到床边,忍不住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直到确定她是睡着,才慢慢收了回来,随便坐到床边,下巴不知是不是撞到了他肩胛骨上,仍留有一小片红,他用指背轻轻抚了抚,又抹了抹她眼角的红,才伸手在那一片黑缎子上,慢慢的顺过。
在她醒着时,他确实不敢,不是怕,只是不愿看到她诧异的眼神,那他会觉得,自己与任何人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出了门后,轻手掩上,让左问守着,他套上黑色外袍,便直接去了伙房。
才多久,守备大人带回来个女子,便传遍了北营区,下午时分的伙房,除了几个烧火的小兵,没多少人,不过大人一进去,伙夫便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大人是不是饿了?我火上正煨着补精元的汤呢,要不要用点?”补精元的汤?只差说鹿鞭汤了,提这几个字,谢大人就一阵发黑,鹿鞭汤那种东西,只有缺的人才补,他早已过剩,再补,便真要补药成毒药了。
忙摆了摆手,另询问道:“你这有没有容易克化的粥之类。”
那伙夫一脸的笑,“大人不说,我也早就准备好了,我就知道夫人一定是饿了,这就拿出来……”说完便去了伙房,不一会儿提出一个食盒来。
放到桌上一打开,热气腾腾,大盘子切的猪肉,大罐的肉汤,白面的馒头,还有一碗白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