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仪珍对顾溪很好,初次见面的时候,祁宝华冷冷的站在厨房里,一句话没跟顾溪说。顾溪觉察到,他打心里认为顾溪是个拖油瓶,至少在他的心目中,他并不想要顾溪住进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大人们的婚姻总是依靠吵架维持,就像她的父母一样。
顾溪想到一句话,“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再贴切不过。
她沉默的关上房门,嗅着空气里的炸鸡油烟味,她掐了掐指尖,轻叹了口气。
祁荆走过来敲敲门,“吃饭了吗?”
顾溪摇头,“没有。”
“他们吵他们的。”祁荆淡淡的说,“走,我带出去吃饭。”
祁荆带顾溪来的是西一街一家矮子米粉店。
他点了两碗矮子五谷鱼粉,去店台前结账。回来后,祁荆往蓝色塑料椅上一坐,长手长脚在狭小的劣质座位里显得有些束缚。
祁荆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拿出兜里的手机,滑了几下,“你叫什么?”
“顾溪。”
“xī?”他顿了下,在琢磨是哪个字。
顾溪说,“溪水的溪。”
祁荆点了下头,说,“我叫祁荆。”
一般的人听见她的名字,下意识以为是“夕”或“曦”。
顾溪的“溪”取自她出生地京城三环南溪街的“溪”。
京城南溪街的四合院是一片很老旧的地方,据说今年年末最后一批居住在旧式四合院的居民即将搬走,办事处会将四合院作为景点保护起来。
直到林薇告诉顾溪“溪”的由来前,顾溪始终不满意自己的名字,太大众,也太普通。丢在茫茫人海中很容易被遗忘,泯然众人矣。
不提也罢。
她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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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溪将铅笔放在一边,撑着下颌看天花板上吊着的台式小电视。手机嘀嘀响了几声,林薇隔了一天一夜,突然大发慈悲的给她打来电话。
顾溪暗道一声终于想起她了。
手机对面的声音很是嘈杂,一道尖利的女高音劈开云月而来,“顾溪,吃了没?”
顾溪:“……”
林薇是典型的北方姑娘,念“吃”这个字的时候有点儿大舌头,很是豪迈,也很能把人猛地吓一跳。
“在点餐。”
“吃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