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没来由害怕,不知道驰消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在等她。可如果又是她在自作多情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上前去找他,他会是怎样的态度,而她左手腕内侧还有着他名字第一个字的鲜明纹身。
期间席乐抬了下眼,她还以为他会看见自己,吓一跳。但他只是招呼旁边的侍者来加杯酒。
殷侍画就暂时离开那附近,缩在个没人的地方,纠结,要不要先给驰消打个电话。但人都在眼前了又为什么要打电话?最后还是驰消打给她。
她看着手机,现在时间是23:46,然后接了。但是一接起电话她就想哭,半天都说不出什么。又是驰消先说的:“喂?”
他那边好像还挺安静。
殷侍画还是狠狠地瘪着嘴,酝酿了半天,但一个字都说不出。
安静了片刻,只有她这边音乐声很大,源源不断。驰消才继续说:“你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殷侍画用气音答他——“嗯。”
这大概是,她现在说话所能用上的全部力气了。
“那你来找我,好不好?”驰消语气也算是挺温柔的,那样说。
殷侍画想了想,认真地点头,才想起他看不到,又用鼻音挤出个“嗯”字。
“我就在二楼,走廊最里面的包厢,这里没别人,你来找我,好不好?”驰消又问一遍。
殷侍画于是第三遍应“嗯”。
“那好,我在这儿等你。”
那样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就像生怕什么东西会碎掉似的。
电话挂上了,屏幕上只留下通话记录。殷侍画看着它,发了会儿呆,慢慢地适应所发生的都不是假的,才开始找楼梯。
然后她发现,没人往二楼来,也没人在二楼。何况现在就快跨年了,除了限制通行外,大多数人都愿意在一楼处热闹。她就在幽微的光线里,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果然发现那间包厢里面灯亮着。
她环顾四下没人后,弯下腰,凑过去,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向内看。
她这个样子真挺傻,但那个时候又确实想那么做。
她也真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驰消。
包厢里果然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好像也没在做什么事。
不过低着身子,好像在看面前茶几上放的手机。她观察了他许久,反而越来越觉得好玩,听着楼下传上来的欢呼,才推门进去,走到他身边。驰消抬起头,她也看到他手机上的时钟,按了他的HOME键,问他:“你看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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