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很多话都是越传越广、远传越离谱的,早分不清轻重对错了。
裴颜琢磨了一会儿,但她探寻真相的方法要比驰消激进得多,干脆直接去跟殷侍画说:【今天晚自习大课间,我看见你吃药了。】
殷侍画说:【啊。】
【你有抑郁症吗?】
【……】
【嗯。】
殷侍画承认了。
但这会儿的殷侍画也在思考,打着自己的算盘,带着点小雀跃,告诉裴颜:【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有时候,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我会觉得有些难受,就想吃药。但你今天来找我,带我去操场上走,我就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发完消息,她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而对于如此“绿茶”的一番话,裴颜却再没任何反感的情绪,心头反而涌起一股连她自己也无法说清的浪潮:【那我明天还去找你呀?】
【好呀。】
【那我……】
裴颜也用指甲狠狠地按了按手指上的肉,以让疼痛感给自己增加几分冷静:【那你明天还要去吃药么?我陪你。】
【嗯!】
*
又是晚自习,大课间,殷侍画从桌洞里摸出装药的小包,跟驰消说:“我先出去啦。”
我先出去啦。
驰消明显从这个特别的“啦”字里听出她的愉悦。
看她离开座位,嘴角因开心而微微扬起,那是种无法克制的、真正感到满足且幸福的反应,就如同她得知饺子成为了她的小猫,就像她每次和饺子互动、并得到超出想象的反应时。
驰消依旧拿过她的卷子,很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同时瞥一眼门口。
果然,裴颜正斜靠在门边,手别在胸前,眯着眼与他对视。待殷侍画来到面前,她便瞬间变脸,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拉着殷侍画刻意地高声说:“画画,我们走啦!”
连走廊上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看她几眼。
……
在水房里,殷侍画依旧选择站在窗台最里侧,而裴颜站在她面前,替她挡着那些目光,看她很乖地吃药。
然后殷侍画看着窗外,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操场,窗户开一条缝,秋天的风吹进来,轻轻拂着她黑长的发,还带着操场上人群的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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