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清粤背过清缈,与他相偎,“我以后要是二婚了,会把你用朱红笔划掉,当你死了。”早夭和离异在族谱上是一个待遇。
周乃言搁下本子,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
温清粤问他,“你就不怕我和凌浩好了?”最近她一周见凌浩两到三次,都快聊出感情来了。她从没在这世界上与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深入彻底的沟通。
周乃言直言:“温清粤,他可以走进你的心,早走进去了。”温清粤就是块倔强的磁铁,不喜欢适合她的磁极,喜欢“倒贴”。
温清粤冷嗤:“你倒是自信啊。”
“没办法,老婆给的。”他咦了一声,表示嫌恶。
温清粤跃跃欲试,“那我呢?”在你心里吗?她抬眼,与他对视,誓要刨出点什么。
他朝她眨眨眼,压低声音:“你一直在我心里。”
她不知所措,舔舔唇,还未及欣喜,耳边传来一声得意嘲弄的响舌,还夹杂着温热的呼吸。
温清粤拳头一捏。哼,婚姻咨询对周乃言一点都没有用,她要向凌浩打小报告。
席间话题避开了温清粤和周乃言,当面问离婚到底不妥,而且两人现在好好的,能假装恩爱对长辈来说已经足够,谁关心你们爱不爱。于是催婚队伍瞄向清缈。
清缈三十五了,仍美得动人。
清粤看了这么多年,也不腻,乍一抬眼,依然会被她的美貌惊动。
但清缈对别人感情感兴趣,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上心。这不,大家提起,她明显嗯嗯啊啊在打马虎眼。
温清粤问过周乃言,清缈是不是很美。他说,他不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美不美管他什么事吗?又不是古代,可以一道纳了。
清粤又问,那我美吗?周乃言看了她一眼,定格约三秒。就是那一眼,让她对他吐出的“美”字充满了不信任。
清粤低头摆弄筷子,沉默吃饭,同时隔档了外界的讯号。
她发散想起了诊室里的对话,凌浩说,如果可以勇敢挣脱家庭桎梏,大多中国孩子都会比现在幸福很多。我们困在以家为名的笼子里,看起来笼子不高,但人的弹跳力到底有限,我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懂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