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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丞相府。
安世民正坐在书房中,一脸的出神。
先前,安临月离京时,他害怕安临月平安回来,又希望她能够平安回来,谁都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复杂。
如今她确确实实的回来了,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不喜。
安临月能够回来,这就说明烟儿如今肯定还活着。
否则,安临月那一身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
这世上,除了烟儿,再没人可能有那么精湛的医术了。
自知道安临月回来那一日开始,他就想去找安临月,问清楚烟儿的所在,恳请安临月带自己去见他的烟儿。
可是,以他如今和安临月之间的关系,他又非常清楚的知道,安临月根本不可能帮助自己。
找到烟儿,去见烟儿,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唯一的目标,也可以说,是他活着的唯一动力。
安世民颓然的将手插入头发间,一脸懊悔。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应该对安临月好点。
可……就算他想对她好,似乎也不能……
书房中的气氛,越发的低迷。
而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退开。
安世民抬头,正好看到背光站着的那个半大的身影,一张脸上此时并无什么表情的看着来人。
“父亲。”来人喊了一声。
而来人,正是安世民的儿子安玉怀。
安世民看着安玉怀,没有应声,那眼神却格外的冷静,根本就没有父亲看到儿子的那种的欣喜。
安玉怀见此,也不生气,而是走了进来,并没有关上书房的门。
兀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玉怀才幽幽看向安世民。
此时在安玉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少年该有的稚气,反而是一种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静和傲气。
那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傲气。
“让我猜猜父亲在做什么。”安玉怀支起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安世民,脸上带笑。
此时的他倒是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
只不过,反差的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惊的感觉。
“父亲是在想蕫青烟吧!”安玉怀像是猜谜语一般,一脸天真。
“那是你母亲。”安世民沉声。
蕫青烟是安玉怀的原配,安玉怀的生母陈氏之前不过是妾,后面虽然成了继室,那也该叫蕫青烟母亲。
然而,安玉怀却并不在乎安世民的纠正,自顾自的说道,“父亲肯定是在想,将我那个大姐给得罪惨了,不知道如何去找大姐帮你找到蕫青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