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家里少了个人赚钱,秦争的母亲就不得不打两份工,秦争成绩好,一定是考得上好大学的,秦争的母亲就想提前为孩子赚够学费和一些花销。秦争看见母亲那么辛苦,直接学校也不去了,咽不下这口气去找那儿的人,那些人生怕担责任,明示暗示往我身上甩锅。”
“接着秦争顺藤摸瓜打听出我是老板,跟了我好一段时间了,一次两次对我下手,直到那天在警局外面,我最后跟他说让他别惹我那些话,他母亲听见了,也看见我确实受了伤,害怕我找她儿子秋后算账,就干脆豁出去了,打算用她丈夫的死这条人命来压我,要把事情闹大,让我不敢对他儿子怎么样。”
“那天不仅在我公司门口闹,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同时在法院和政/府门口都摆了那么一出,又哭又闹地告我无良开发商。”
“他们也不懂法,只是听工地负责的人甩锅就以为责任在我身上。”
这些只在新闻上听过的事,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棘手,“那,都解决了吗。”
他点了下头,“我的事解决了,公司各方面的手续齐全,流程合法,我被留下做了一些调查,没有问题就让我走了,所以这会儿才来。”
她看着他眼下的淡青色,问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他这次没再编瞎话,而是应了声,“嗯。”
许星尘指了下他身后,“去床上睡吧,这儿可不缺床,里屋外屋,还有楼上。”
都没人了。
“先不睡了。”他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就是,我饿了。”
从昨天早上短暂的跟她见过一面之后,他很快就被叫去做调查,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他几乎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一直到现在快两天了也没顾得上吃饭,下午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更是被这种最基本的生理欲望占据了。
是不分人和动物的,食欲。
被他这么一说,许星尘忽然也感觉到饿,她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看看,应该没什么好吃的,我爸昨天在这儿留的有一箱泡面。”
裴祁川跟着她出去,在厨房看见了那一箱泡面。
厨房里从前能看见的那些锅碗瓢盆也都不见了。
许星尘拿了两碗泡面和旁边的电热水壶,站起来时看见他望着这空旷的厨房,走点走神。
她开口,简单解释了两句,“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人走了,原有的东西该烧的烧该扔的扔,电水壶都是我爸来的时候现买的。”
裴祁川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点了点头。
等吃完的时候,她闲下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南川。”
他倒了杯水,语气平稳,“也不急着回去,借着有伤休息几天。”
许星尘情绪很淡地望着他,“那走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答应说,“好。”
……
这些年许星尘已经学会了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毕竟人总要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