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青说。
周奚言尽于此,不再赘言,拿起包走出办公室,却在手握住门把时扭过头来……
屋内,林青坐在椅子上,望着阖上的大门,耳边久久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你这辈子,舍弃所有,如果只能培育出一家像样的半导体企业,不会觉得太亏了吗?”
林青手抵着又开始发疼的腹部,一点点弯起嘴角,学金融搞投资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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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奚和宁延在家吃了中饭才出发去机场。
路上,接到章牧之的电话,“天圣果然不肯转让,莫董气得不行,电话里把滕向阳骂了半天。”
“不过,我也和莫董说了,怕是用不了多久,腾向阳就会反过来求着万宏买走那些券。”章牧之故作神秘地压了点嗓子,说:“周总,KR是不是也在动天圣?早上我听一位做拆借的好友说,天圣的资金链好像出了大问题,现在腾向阳正到处找人拆钱。”
周奚握着电话,瞥了一眼身旁低头敲手机的宁延,对章牧之说:“好戏开锣,搬好小板凳,好好看。”
起飞前,宁延一直在和吴应通电话,全程没有避开周奚,于是等他讲完,周奚也把这场戏的剧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切断了天圣的拆借资金链?”周奚问。
“不止。”宁延替她展开毛毯,不疾不徐地说,“还有贷款链。”
业内人都清楚,这些年天圣疯狂并购了9家金融机构,目的就是通过这些机构吸收各类资金,再把这些钱用于扩充母公司长山集团的事业版图。其主要模式有两种:一是长山从这些机构拿到超长期、超低息的贷款;第二,则是这些机构反过来购买长山发行的企业债,从而把在社会和公众那里吸收来的资金大量流入长山的口袋。
当然,这两个模式使得这些机构存贷比列高位运行,头寸严重吃紧。
为了防止头寸不足引发的监管预警,天圣一直以来都是通过向其他银行拆借资金来填这些窟窿。
由于监管部门对同业拆借的额度、比例、时间都做出了严格规定,对天圣填坑极为不利。所以,除了在Y行规定的同业拆借市场上交易外,天圣还与不少银行和机构开展合约交易,尤其是遇到春节这样的法定节假日,交易休市,他们私下交易会更为频繁。
“吴应查到它的常交易对手,稍微施加了一点压力。”宁延轻描淡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