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承道:“联姻的事您就别想了。公司的亏损我会想办法,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他说完便转过身,准备离开,却看见两名佣人将门从外面关上,上锁。
沈以承回过头,目光深沉地看向他母亲。
周晴失望地看着他,“阿承,你如今大了,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
沈以承盯住她母亲看一会儿,唇角渐渐勾起一丝冷笑,“怎么?又要请家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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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晴出身贫寒,当年来海市念大学,认识了沈以承的父亲,她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成功嫁进沈家。
因她身份低微,刚嫁进沈家的时候受了不少排挤。沈家人多,妯娌之间又爱攀比,爱讲是非。她靠着怀孕嫁进来,自然被她们在背后说得很难听。
说她野鸡也想变凤凰,一个乡巴佬,靠着肚子里的种成功嫁进豪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周晴是个要强的性子,又懂隐忍,她努力学习上流社会的各种社交礼仪,学习穿衣打扮,更重要的是,她努力学习金融,学习管理,努力了两三年,终于被老爷子看到,当着一大家人的面夸奖了她的能力。
孩子出生以后,她更是将孩子当做她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的筹码。
她把之前对自己的那股狠劲儿也用到了沈以承身上,她对他极其严格,在沈以承的记忆中,他是没有童年的,从有记忆开始,每天都被关在家里学各种东西。
六岁那年,爷爷看中他,亲自培养他。周晴见老爷子看中她的儿子,心中对沈以承更是殷殷期盼,只盼着沈以承能够争气,有朝一日,让老爷子将公司交到沈以承手里。
到那一天,她才能够真正扬眉吐气。
过去那些年,周晴几乎是癫狂的。她的癫狂表现在对儿子的拼命施压,拼命地催着他学习,稍微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便将他关到阁楼,家法伺候。
沈以承从起初的惧怕,到后来的麻木。他从小到大受过太多体罚,以至于到如今,早已经麻木到即使鞭子抽在背上,抽出血,他也仅仅觉得可笑而已。
从阁楼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陈叔在外面等着沈以承,见他终于出来,连忙上前扶住他,“沈总……”
沈以承淡淡道:“没事。”
他坐上车。有些后悔今天穿白衬衫,血浸出来,叫人看着心烦。
陈叔想送沈以承去医院,沈以承道:“不用,直接回家。”
陈叔有些担心,“可是……”
沈以承看向窗外,他只觉得今年夏天格外热,热到心情也跟着烦躁不堪。
回到家,将衬衫脱下来,后背浸出不少血迹。他不由得蹙眉,心中却忽然庆幸孟书瑶出门旅行没在家,否则那小傻子一定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