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逐溪倒是十分乖觉,坐在他边儿上也目不斜视,仿佛完全不好奇他的事。
转而去拉周淮琛:“我们去露台。”
路景越牵着昭棠的手起身:“陪我出去透透气。”
晚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刮在脸上,软软的,带着一丝丝凉意。
后花园里没开灯,只有别墅的光亮透出来,影影绰绰照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和秋千。
昭棠抬头看着男人微微紧绷的下颌,不解地问:“怎么赢了钱也不见开心?”
路景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反问:“赢钱有什么可开心的?”
昭棠:“……”
这个凡尔赛,她给满分。
路景越看她:“我今晚只想输钱。”
昭棠:“?”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路景越手上轻轻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意味不明地说:“连骆师傅都知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还觉得赢钱是好事儿?”
昭棠:“……”
路景越垂眼看着她,低声问:“眠眠,你说我今晚这么赢,是不是预示着点儿什么?”
昭棠:“……”
她抬眼看着他,默了默,忍不住说:“我说,你是不是太迷信了点儿?”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没有告诉她,他上次手气这么好还是七年前,他们分手以后。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在意起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细节。
昭棠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心里搁着另一件事,已经纠结一个多小时了,趁着此时两人独处,她才开口问他:“你去临绛,真的是顺路吗?”
“嗯,顺路。”
见他这么毫不犹豫地点头,昭棠也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自作多情。
不能说因为她在那里,他就连那个城市都不能去了,去就一定是找她。
可是那天,那天很特别啊……
她的生日在年后,今年,刚好就是在农历的元宵节那天。
而他就在元宵节的晚上,顺路去临绛。
她心里纠结,手指无意识地轻扯他的衣角,想了想,还是小声追问:“那你顺路去做什么啊?”
他没说话,过了几秒,像是被她气笑了:“现在还在问我去做什么?昭棠,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
讥诮的不满,却是最肯定的答案。
昭棠心口刹那间怦然。
路景越敛了笑,双臂环过她的腰,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问:“如果我现在说‘生日快乐’,还算数吗?”
昭棠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颗心飞快跳动。
四目相对。
好一会儿后,昭棠才反应过来,讷讷回了一句:“谢谢。”
想想好像又有点不对:“哈?什么算数?”
路景越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天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我想就从今年起,每年都对你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