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条消息过去一个多星期才被昭棠看到。
登录论坛后的子时:【怎么了?】
半眠是论坛里的老油条,回消息一向很快:【没什么。】
子时:【?】
半眠:【那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
文盲且没有仪式感的子时沉默了几分钟:【那天我吃了炸鸡,还配了快乐水。】
半眠:【?】
子时:【所以你就当我独自庆祝过了吧。】
半眠:【……】
子时:【你要没吃,你也去吃一个,权当和我遥相呼应,云庆祝了。】
半眠:【……】
后来半眠再没提什么纪念日,昭棠觉得半眠的仪式感应该是被她的粗神经狠狠重伤到了,以至于在之后的几年里都久久无法痊愈。
昭棠也想治愈她一下,但奈何自己根本不记得她们哪天认识的。
那就这样吧。
她们断断续续聊了五六年,关于生活的闲聊不算多,大多是关于甲骨文的,昭棠觉得,她们就只是关系比较近一些的坛友,偶尔上线聊一聊,下线也不用特意告知。
一直到去年五月,她准备毕业答辩忙了起来,从此再没上过论坛,也没放在心上。
此时才发现,半眠一直在找她。
一开始。
半眠:【答辩顺不顺利?】
半眠:【毕业后打算继续读博还是找工作……想不想回家?】
后来。
半眠:【最近很忙?怎么都没有看到你。】
再后来。
半眠:【是不是遇见了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
然后是元旦的时候。
半眠:【新年快乐。】
最后一条是元旦后的几天发来的。
半眠:【我来临绛了。】
从那以后,半眠再没有发来消息。
昭棠盯着网页,心里忽然好愧疚,手指连忙放到键盘上。
路景越刚将调料铺好,波士顿龙虾放进蒸锅,口袋里的手机接连响了三声。
不是寻常的铃音,而是一个久违的、特别的消息提示音。
他动作一顿,而后去水龙头前洗手,用厨房纸巾将手擦干,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