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安全带,她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
男人忽然喊住她:“等等。”
昭棠手推着车门停了下, 没看他,等着他喊她还钱。
现在是他自己喊她还钱的, 那让他再帮忙扫个充电宝, 他总没话说了吧?
没想路景越没提那二十块钱的事,反而又提起了另外一桩:“我上次是不是掉了一瓶水在你那里?”
昭棠:“……”
这都一个星期了吧?
那瓶水是什么水那么金贵, 值得他记一个星期啊!
他在这个时候提, 不就显得她又欠他钱又欠他水了吗?
听听这个话, 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 她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处心积虑勾引他的绿茶了,在居心叵测机关算尽地接近他!
昭棠内心无比崩溃,转头, 心如死灰地看着他:“那你要跟我回家去拿吗?”
她这个语气里很明显已经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了。
但凡路景越有点眼力见都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不知道路景越是情商着实太低还是怎么着, 他就是像完全领会不到她在说反话似的,闻言,一脸认真地思索了两秒, 最后竟然点了下头:“行。”
昭棠就面如槁木地看着他:“……”
见她一动不动, 路景越又提醒了她一句:“你先把门关上, 我把车开进地库。”
昭棠:“……”
绝了!
最后,昭棠真的把门关上了。
不过她是先下车,从外面把门关上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今天果然是——诸事不宜!
她希望倒霉的一天赶紧过去,所以天刚黑,她就躺床上睡了。
然后真的是毫不意外的,梦见了路景越。
可能是白天受那对小情侣的影响,昭棠梦见了她和路景越的第一次亲吻,也是唯一一次。
那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昭棠出生在早春时节。
据叶君繁说,她是夜里出生的,那晚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早晨醒来,云开雾散,却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产房外的几株海棠花开得格外热闹,阳光下,蜜蜂蝴蝶都围着转,娇软的花瓣有种别样的夺目。
——昭棠这个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她的生日在年后,残存着一点过年的喜庆,但又不在假期里,基本上那个时候开学的开学,上班的上班。
她十八岁生日时,她高三最后一个学期,路景越大一第二个学期,两人都已经开学了。他在望城念大学,离岁宜不算远,开车三个多小时一点,但到底是在别的城市了。
他们那时也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青梅竹马好歹从幼儿园就认识了,而他们是在高中才认识的。
最多只能算是走得近一些的朋友吧。
她生日前几天,她走得近一些的那位朋友发短信问她:【你那天什么时间可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