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时已经是八点。江予坐在餐桌对面,他看着眼前食物奇怪的品相, 表情一愣,很快恢复如常。
若绪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实挺会做饭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小心就成这样了。你如果介意的话, 我再点个外卖
没事, 我看还行。江予说完,便动起了筷子。
他们享用起这顿迟来的晚餐。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 明黄的灯光照在餐桌上, 盘子里的菜升腾起热气, 空气里不时传来筷子碰撞瓷器的声响。那声音很轻, 很细,却奇妙地带着一股家的味道。
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若绪犹豫了一会儿, 问:明天周六, 你在吗?
江予喝了口水,安静了片刻,开口:我明天会出差, 去上海。
若绪表情里浮现出意外。
是临时决定的。江予继续说到, 那边的子公司出了问题, 我得跑一趟。
若绪点头:什么时候回来?
最早得周二晚上。
若绪怔怔地想,所以,他们接下来会有三四天不能见面了。
因为需要赶清晨的飞机,江予很早便睡下了。若绪在书房处理某学术期刊发来的审稿信,转眼到了深夜。当她洗完澡走进卧室时,发现男人正侧躺着,手机屏幕还亮着光。
若绪轻手轻脚爬上床,钻进了江予身旁的被窝里。
她低声问:明天不是得早起吗,没睡?
睡不着。
若绪没接话。
江予呼吸就在耳边,像拂过树梢的风,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
安静了好一会儿,他问,今晚方便吗?
是突兀的问句。
若绪呆愣片刻,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她嗯了一声,下一秒,男人便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地吻上来。
搬家之后,因为江予太忙,两人还没有正儿八经亲热过。
以前的江予算不上多温柔,但今天的他更甚,行为举止间带着股急不可耐的暴躁。身体很烫,仿佛一团无法遏制的火。若绪被裹挟其中,任凭他灼烧着,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理智被喧嚣的潮水漫过,又在潮退时攀附于礁石苟延残喘。
某个瞬间,若绪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她问江予:这里有避孕套没有?
男人身体一僵,仿佛被大浪猛然拍醒。
他看着若绪,急促的呼吸渐渐平息。过了一会儿,他哑声道:没有。
他并没有在家里准备计生用品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