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时间的沉淀后,男人的锋芒被收敛了起来。偶尔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双漂亮的眼睛犹如冰封的雪国,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淡漠。
这样的江予,其实让人很不习惯。
他变了很多,以前的他话更多一点。若绪诚实作答。
视频那头的纪云珩想了想:你见到他也不用觉得尴尬,都七八年前的事了,他这人挺大气的,应该不会介意。
若绪琢磨着纪云珩的话,江予这人大气吗?在她的认知里,那人是个十足的小心眼。
当然,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安静了好几秒,若绪开口道:可是,我有点介意。
对面的人有片刻错愕,他看着屏幕上的若绪,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若绪决定实话实说: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直到最近才发现不是没有理清想法之前,我可能不会再去尝试新的感情。
话音落下后,视频那段沉默了许久,才无奈一笑:最近是多久,是在白汐家聚会那天,还是我来上海以后?
就是这个月的事,若绪也没有隐瞒,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没什么可道歉的,只是有点可惜。纪云珩轻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如果不是因为工作调动,我一直留在北屿,是不是根本没江予这个前男友的事?
若绪没想到纪云珩会作出这样的假设,但这假设既现实,又合理。她没有说出是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答案,只是笑着感慨:确实有点可惜。
她知道,纪云珩是恋爱乃至结婚的理想人选,可越是理想,她越是害怕辜负对方的一片心意。
原来,爱情也是一件天时地利人和的事,缺一不可。
跟纪云珩坦白以后,若绪感觉自己如释重负。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江予依旧没有任何联系。男人突如其来的亲近,和猝不及防的脱身,让若绪有过短暂的迷惑,所幸她并没有沉溺在自我怀疑的沼泽之中,而是将那个旖旎的夜晚,当成了年少感情最后的南柯一梦。
怅惘之余,若绪又感到释然。至少生活待她不薄,现在的她,有热爱的事业,有真心的朋友,有健康的父母。相比之下,关于爱情的一丁点儿缺憾,可以忽略不计。
她需要的,只是一点抚平内心波澜的时间罢了。
信息院在三月下旬联合举办了一场讲座,请来了一些电子工程相关领域的企业家和技术大拿。让若绪没想到的是,江予也赫然在列。他作为恒一集团的代表出席,是在场的四位嘉宾中,年纪最轻、头发最多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