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一个个面面相觑,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最后由白洲打破僵局:你不是昨天下午就飞悉尼了?
临时开了个会,没来得及赶上飞机。正好过年这段时间有点忙,一想到回国还得被隔离半个月,干脆不去了。
空气里又是安静。
江予察觉到了众人的异样,微微一笑:不欢迎我来?
白汐连忙讪笑道:怎么会。江予哥,就是听你说留在北屿陪我们过年,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没看出来你有多幸福。江予拿起桌上未开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周书霖在哪?我去找他。
白汐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梯口。
直到江予往地下室走去,背影彻底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白汐才开始暴走。她激动地抓着沙发的靠垫,就差捶胸顿足了:完了,出大事了。我根本没想到江予会来。
亏她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如果让若绪和江予碰上了,以后见了若绪就叫爹。
方煜城倒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就来呗,正好可以让他跟人家叙叙旧。
白汐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芹坐在一旁,低头认真给方煜城剥着桔子。面对众人的反应,她满脸疑惑:江予哥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方煜城亲热地搂着小女友的肩,压低了嗓子:你记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江予哥因为被女人甩过,性格比较变态。你当时还傻乎乎地问我,什么样的人会舍得甩掉江予?
小女友讷讷地点头,想起自己是问过这么一句。
方煜城唇角一弯:那个甩我们江予哥的人正在楼下,跟我们白大小姐介绍的对象打得火热呢。
走进娱乐室的江予,很快便看见了和纪云珩一起玩九球的程若绪。
女人穿着件灰蓝色的针织衫,头发束成马尾,露出光洁修长的脖颈。她右手持球杆,搭在左手形成的手架上,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细弓。宽松的领口微微下垂,露出胸口白皙的颜色,是恰到好处的春光乍泄。
纪云珩站在若绪左边,直到确认她出球的姿势正确,才把扶着她肩膀的手挪开。随着女人右手出杆,白球滚动,与彩球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见彩球停在左边的洞口一动不动,若绪面露懊恼。纪云珩笑着上前安慰道:你刚上手,能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直到听见有人叫江予的名字,才不约而同地往楼梯口的方向望去。
江予出现的那一刻,屋里的气压陡然低了几分。
男人朝这边不疾不徐地走来,脸上是波澜不惊的沉稳。一旁的纪云珩很快主动上前打招呼道:白洲不是说你去澳洲了吗,怎么还在北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