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轻笑起来,回味着她的话:尽你所能地帮我?
程若绪点头。
男生的表情还是懒懒散散的,那我可以理解成,这话的意思是,你能为我做任何事?
程若绪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没有说话。
这样吧。江予道,跟我睡一晚,我们以后谁也不欠谁。怎么样?
昏黄的灯光下,程若绪的表情先是错愕,再是不可置信,最后像风浪过后的海面,只剩下隐忍的平静。
嘴唇干得厉害,她张了张口,却发出不声音。
时间好像过了一百年那么长。
终于,江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慌什么,跟你开个玩笑,我对你这样的没兴趣。
若绪呆愣地看着他。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男生笑起来,如果做不到的话,不要随便使用尽我所能这四个字。
他说完,拧开身边的门,光线伴随着潮湿的味道弥漫开。
江予进了屋,见程若绪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问:很久没来,不坐坐?
程若绪望着他,表情有些木讷。
真怕我睡了你?
程若绪这才回过神,迈步走了进去。
客厅里还是记忆里的模样,棕色的皮质沙发占据了面积的大半,餐桌被挤在角落里。靠窗户的墙边放了台电视。沙发前面的茶几铺着一层厚厚的灰。
结合起空气里的潮味,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了。
没等程若绪发问,面前的人便解释了起来:我妈三年前再婚后,很少来这。我现在一个人在城东的公寓住。
程若绪想起半小时前在出租车上、自己一口气报完地址时,江予表情里的欲言又止。她终于意识到,男生那会儿是想纠正自己。
对了,雯姨还好吗?程若绪问。
挺好的。我继父对她挺好的,还给她开了家美容连锁。
哦,程若绪点头,是挺好的。
情绪在心里涌动,和每次见到江予时的感情如出一辙。若绪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不是难过,不是遗憾,而是面对熟悉又陌生的江予时,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
若绪抬头,看向面前的人,问他:六月十一号晚上,你是和女朋友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