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解释很多,可是当话真的到了嘴边的时候,又发现分手为什么还要解释呢?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没有再矫饰的必要不是吗?
向考诤看她,他没想过分手,他只是希望和纪涵央来一场坦白局,可是她好像猜到了他要问什么,所以跳过了不必要的过程。
说了最后的结果。
他沉默,不说话,手指去摸烟,又自己止住。
“我们分手吧。”她仍旧这句话,很轻很轻,低着头,眼神散焦。
如果说第一遍是感性。
这第二遍,就变成了理性。
以至于说第二遍的时候,纪涵央冷静寡淡的面相,变得更加冷静了。
“不分。”
“行不行?”
他的语气近乎祈求。
纪涵央没回话,只是推门下车了,“向考诤,对不起,是我累了。”
“真的。”
“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砰”一声,车门关上。
她的背影那么决绝。
让向考诤想起曾几何时,纪涵央给他的一种很强烈的感觉。
就好像……她随时准备着离开。
为此,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担心,他在很多个夜里,被噩梦惊醒。
而得到验证的今天,却那么平静。
纪涵央在校门口买了一束花。
只是现在八月尾,不到九月,她真正想买的那束花,还没到花季。
而那本记载了她十年暗恋的日记本,还差最后一页就要写满,但是写不满了,因为被她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你看,遗憾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差一点点,便不叫遗憾。
因为差很多的,叫奢望。
虽心有不甘,但至少心也不会很痛。
唯有差那么一点点的,才叫遗憾,才让人回味无穷。
父亲只差一个小时的手术费、
父亲对母亲只差最后一次的主动低头、
火灾那天恰巧路过的少年、
少年恰恰好的那件尤加利叶色的T恤……
拼成了她那将近十四年里的全部青春。
残壁颓垣百丈冰。
向考诤,我爱你,真的爱你,可是我不能爱你了,我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啊。
我还要成为一个同声传译员。
没有你的八月尾,其实什么都没变,又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