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纪涵央的主动很激动, 不明缘由、不知为什么,就是她主动问他的时候,他心里很开心很开心, 有一种被她放心上的感觉。
但是她问问题时的冷静却又让他莫名不爽。
同样不知道原因。
细细剖下来觉得她像在完成一个任务, 不,或许说,便签上的进程更合适。
她仿佛回到了交往前的样子。
也不对。
应该说, 比交往前更冷静寡淡的面相, 就连演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就像……她一点都没在演了。
连带着他也变得很平静, 大概描述了这个事情的始末。
于是纪涵央知道了范苇珠输掉了一场官司,还被不知道是原告还是被告方的人,找了混混来报复她,在他们律所蹲点,拿刀去报复她,被门口保安发现及时拦住了,但还是胳膊上划了好大一道口子,当场送了医院。
至于还有一些隐秘的事情,因为保密规定,向考诤表示不能细说。
纪涵央点头表示理解,理解之余感到震惊,震惊原来范苇珠这样的天之骄女到了社会上,也有一败涂地的时候。
震惊完了之后担心,担心她也担心自己。
担心范苇珠是因为怕她和向考诤之前似的,遭了天大的事就一蹶不振,他们这种有钱人的圈子里,染上这种习气太容易了。
要是真这样,那就太可惜了,私心里她不希望看到,因为她有时就希望天之骄女永远都是天之骄女,站在金字塔的尖端闪闪发光,毕竟是她从高中时就仰望过的人。
但转过来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凭什么她以为、她觉得、她希望?人家有自己的活法你凭什么去指指点点?
而担心自己的原因就简单得多。
她想,范苇珠这样的天之骄女都这么难,她这样伶仃的就更难了吧?
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有那么一瞬迷茫。
原本坚定无比的目标在踏出校园的前一秒,原来真的会自我怀疑一下。
但现实是不给她犹豫余地的,纪涵央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点了。
所以大多时候,她更乐意把这种迷茫剖开来看,从中寻找一线生机。
向考诤是在大三下学期末走的。
其实离研究生开学还很早,他是去忙工作的。
他说他现在和朋友合开了一家律所,在起步阶段,人家在美国担了大部分担子,作为创始合伙人的他不好意思留在国内游手好闲。
在机场告别的时候,没忍住,主动亲了他,被他搂着腰又亲了好几口,他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昨天就不该放过你”。
纪涵央只是笑了笑,耳朵不再轻易红。
大概他骚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向考诤吸取了向西宴的教训,临安检前给她打了车。
毕竟纪涵央不是范苇珠,她在北聆没有能来接她的人。
向考诤说他不做富二代,向家的财产最后都留给他姐,他做创一代。
纪涵央那刻觉得特别骄傲,笑着说你加油,你想做的永远可以做到。
也确实,后来这家律所,短短一两年就成了红圈所里数一数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