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央高中不住宿,也就没有什么舍友的情谊。
所以她到现在,高中的同学也不大愿意主动联系她。
清清静静一个人,甚至不一定有人记得,提起她,最多也就是说一句“哦哦哦,那个成绩挺好的学霸呀”,但你让他们把脸对上吧,就是一桩难事了。
纪涵央在这上面吃过亏,别人面上平平静静,其实私下早就笑开了,被她听见过,她懂得那种尴尬与难过。
不过习惯了之后,纪涵央也不大在意这些小事了。
她的高中是逼着自己从感性转到理性的阶段,到后来,她会下意识的分析,分析这件事值不值得她生气,不值得那就当没看见。
时间长了,她的冷静就愈发的出色。
至于那个时候的向考诤,就更不记得她了,不,或许压根连个印象都没有。
只是向考诤身上,有着她那十年过往里所有的思念,以至于现在只要碰上他,就什么都在崩盘。
向考诤把她从绝对冷静拉回了感性。
但这样是不对的,纪涵央想,她不能因为陷入热恋的爱情而失去好不容易练就的冷静面具。
她不喜欢努力换来一场空的结果。
有些东西应该走在正轨上才对,不是吗?
她把袖口整整齐齐地翻折过去,细切而齐整。
“央央,吃芒果。”向考诤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给她剥了一个芒果递她。
范苇珠接向西宴去了,据说向西宴刚实习,很忙,临近年关才从实习律所回来。
所以范苇珠很心疼,决定亲自去接,去之前把全身上下翻了一遍,掏出两盒烟,仔细而熟练地塞进了客厅的沙发缝隙里。
还瞪眼警告着向考诤:你敢泄密我就敢揍你。
向考诤摊了摊手,非常无奈地说了一句:“知道了,但你戒个烟能死?”
“你先自己戒了再说我。”
纪涵央拿着那个剥好的芒果,看着姐弟俩的互动,又低头看了看芒果。
“我已经在戒了。”他嗫嚅一句。
门被“砰”一声甩上。
向考诤的视线又移回纪涵央身上,却发现她拿着那个芒果,呆呆的看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让他心口一揪。
他凑过去,熟练的揽着她腰,把她整个人都移到自己身边,“央央?”
“嗯。”
“怎么不吃?刚刚晚饭吃饱了?”
他身上有好闻的清淡木香,丝丝缕缕的,她一直没问过,他身上这款男士香水叫什么,说不出来的韵味,却和他配死。
她抿了抿唇,看向向考诤,眼睛有些水雾。
是失控的前奏。
客厅里的菲佣们来来往往,搬着花瓶又或是安静地擦着那些昂贵的装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