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想入非非的心思是彻底拉不回来了。
纪涵央耳朵开始红,咽了口口水:“没……有。”
向考诤嘴巴张了张。
纪涵央尽力去从他的唇形变化出发,想要解读他说的话,无奈她对唇语并不擅长。
向考诤松开了扶着她腰的手,笑了笑,“想吃什么?”
“我请。”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时,纪涵央脸上的失望同时涌起,但只几秒,就被她用苦笑掩饰过去。
即使现在回到了母校,但纪涵央清楚,他们已经不是那个在学校里只为升学发愁的少年人了。
身上的书生气,总有一天要被磨砺掉的。
要么裹足不前,要么痛快果决。
对向考诤的感情也一样。
纪涵央仍旧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就像偶尔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却总在某一刹那产生错觉——我好像梦到过这里。
可纪涵央还没晕,那些虚浮的过往比起她刚刚不切实际的念想,似乎都变得真实而刻骨铭心。
纪涵央是不大愿意回到高中来的,因为这里随随便便一草一木,都能让她看见曾经无数个角落里的自己。
那个不见天日的纪涵央,走过多病春日与绵长雨丝,却再接近不了那个夏日里,穿着尤加利叶色衬衣的少年。
她心有所属。
他偏偏也是。
马路上人多,她抓着包的手不断摸索着,他的伞还撑在她的上方。
高中时候的范苇珠说:“一个绅士,要学会给女孩子递伞,无论暴雨or天晴。”
于是,她看着向考诤一撑三年。
第四年的今天,纪涵央有幸做次女主角。
整个高中,有关我的回忆全是你,而有关你的回忆,却全是她。
纪涵央鼻尖有些酸,撇过头去。
抿了抿嘴,深深沉下一口气。
她的肩被他搂住,轻轻扭过去,来不及收拾的脸色就这么被他一览无余,纪涵央一下子有些无地自容。
但明明该忍的很好的眼泪却像断了线,顷刻间掉下来。
向考诤的脸色瞬间就变掉了。
纪涵央,你到底丢不丢人?
她心里不住地腹诽,不住地规劝自己好自为之,偏偏就是忍不住。
向考诤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来:“怎么了?央央?”
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着急又不知所措,最后叹了口气,托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摁怀里,“肩膀给你靠靠。”
她眼泪洇湿了他肩膀上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