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
文菲竹仍旧挽着她的胳膊,看了看纪涵央的脸色。
她似乎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但文菲竹还是和纪涵央解释:“央央,刚刚我就是故意的。”
纪涵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看向文菲竹,“为什么?”
“我早说过了,向考诤不适合你,他那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浪子,现在对你好只是一时新鲜,等他玩够了一定是走得最干脆的。”文菲竹看着纪涵央低头轻笑一声。
以为她不信,于是吸了口气继续劝,“央央,我承认,向考诤对你确实挺特别的,也是,每一段自以为是的感情都是从‘特别’两个字开始的,但是央央,一个情感小白遇到情场浪子的时候,你能保证,他对你的特别不是演出来的吗?”
“眼角、眉梢的喜悦,看向你时微微睁大的瞳孔……”文菲竹想到什么,鼻子有些酸,拉住纪涵央,纪涵央回头看她,“你真的以为……这些微表情演不出来吗?”
纪涵央低眸一瞬,长睫扑簌,再抬头时,看见文菲竹撇过脸去,“过来人的经验。”
“向考诤这样的咖位,不适合你,你太乖了,渣男就交给简姣那样的去收拾吧,她情史丰富,才有栓得住的可能。”文菲竹看着纪涵央,很认真。
纪涵央摇头笑了笑,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去踩地上的石砖,淡淡的声音飘入文菲竹的耳朵里,“我相信的。”
文菲竹本以为她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已经做好了她不信就拉倒的打算,但没想到纪涵央说了这么句话。
纪涵央停下踩石阶的步伐,看向远处将落不落的太阳。
柔橘色的黄昏,占满整个天边。
她看着落日,说:“我见过的,不过那个人不是向考诤。”
而是我。
嘴边划过一抹自嘲意味的淡嗤。
风擦耳,留下蝉鸣的铿锵。
夏天来了。
不知怎么,又想起高中的三个夏季里,意气风发的少年占了两个,唯独最后一个,她瞧见他的最后一眼,是颓丧和落寞。
文菲竹看着纪涵央,有一刹那她发现自己看不懂纪涵央。
从第一眼印象里就留下的“乖乖女”三个字,不知怎么,短短一周罢了,在文菲竹的眼里,崩盘得彻底。
她皮囊之下是乖是疯?
乖是一如既往还是成熟伪色?
文菲竹第一次开始觉得一以贯之的认知是会被颠覆的。
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向考诤栽在眼前这个她开始看不懂的女生手里,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纪涵央回头朝她招了招手:“走啦,给惠惠买蛋糕。”
纪涵央又是那副内敛乖巧的样子。
文菲竹跟上她,走了一会儿,于是决定和她袒露心扉,“央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