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刷着手机偶尔不冷不淡应和一声身边的红颜。
她抿了抿嘴,缩在衣兜里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等她意识过来时,指尖有些微微的酸麻。
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纪涵央鬼使神差跟了上去。
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她脚步刻意拉慢,与他们间隔够一定的距离,才恢复了步速。
脖子被冷风砸来,很冷。
前面的人多,声音交杂,她听不真切,但能看到那个女生整个人都恨不得挂他身上似的,他抄着兜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挑着她的下巴,嘴角噙一抹痞气的坏笑,不知说着什么。
那女生羞羞的,抬高了嘴,踮起脚,似是要索吻。
向考诤眼里满是猜不透意味的坏笑,只是搂过她的腰,脸撇向前方。
女生索吻失败,眼里的失望委屈藏都藏不住,但也只是在他怀里扭两下,又继续浓情蜜意的说笑。
纪涵央就在那瞬间停住了步伐,耳机里严肃的英式英语还在稳定播放,她却整片心脏都荒芜。
凉风扫过来,勾着她的发丝,在空气中抖落几下,又被全部狠狠拍回她的脸颊。
纪涵央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她明明觉得向考诤不喜欢那个女生,她明明知道向考诤的白月光是范苇珠。
可当他的暧昧风月砸在她眼前时,她还是被实实在在地刺激着。
心脏起一层鸡皮疙瘩,麻麻的,又阵痛着。
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胸口仿佛一股气,不上不下,飘着、挡着,堵死所有回生的开关。
她转头往宿舍的方向走。
匀加速。
跑起来。
旁人看她,只以为是在补校园乐跑的次数。
直到跑到腹痛才停下来,喘着粗气,胸口那阵麻麻的窒息感才堪堪散去。
运动果然是心情的一味调剂品。
她苦笑着安慰自己。
远远的看到法学院的女生宿舍,楼底下站着个人,纪涵央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范苇珠。
和一个男生。
是和向考诤沾边的人,以至于她的视线想都没想就不自觉被他们吸引。
范苇珠从口袋里掏出根极细的女士烟,在枣红色的指甲间翻来覆去,期间看着蹭了泥的人字拖,眉头皱着,对眼前声情并茂背诵着情书的男生视若无睹。
纪涵央猜她心里一定非常礼貌的骂着脏。
男生最后一个字念完,范苇珠倦气的音色同步响起:“你们男生,是不是都一边放不下独立成熟的御姐,一边又只把乖巧听话的小白花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