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么爱上了出不来,要么失望透顶转身离开。
而向考诤只可能属于前者。
那个时候的她想。
这个时候的她还这么想。
她的伞此刻被向考诤撑着,而她拿着向考诤的那柄长伞。
他个子高,伞撑在他们中间,大半都被他偏到她的头顶上,她一开始并没有发现,直到到了酒店大厅,才发现他的黑色大衣上,全是将化不化的雪粒。
她喉间梗塞了一下,但几年的职场经历早已让她的表情管理出奇的好,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视线并不与他的相撞,只用一如既往的温和语气说:“擦一下。”
他伸手接,并不多言语,只是说了一声“谢”,温倦的语气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礼貌。
纪涵央面色依旧,心里却不知怎么,仿佛被扎了一下,激起细密的战栗。
“阿诤。”有道清亮的女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几乎停止流动的空气。
纪涵央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
而向考诤还在不紧不慢擦着他的大衣。
一个穿着明艳又贵气的女生,非常挑人的中分长直发加上天生明艳的容貌,衬得她整个人既有犀利的攻击性,又有沉稳的端庄,她扫了一眼纪涵央,一触即收。
那个女生抬起手招了招,“来吧,这里。”
向考诤看了纪涵央一眼,才把视线扫向那个女人,抬手打了个“OK”的手势。
那个女人转身走了,向考诤的目光又移回纪涵央身上,嘴巴张了张,刚想说些什么。
就被纪涵央急匆匆插口打断。
“今天谢谢向先生。”
向考诤眼里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神采,对这突如其来的礼貌不置可否。
“回见。”面色不露喜怒,冷静沉着,手抄入大衣口袋,迈着长步子往那个女人的地方走去。
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二楼的尽头,她攥紧的手才微微松了松,手心是一片潮热的汗。
“纪翻,你怎么在这里不上去啊?”背后一道男音。
她转身时,挂起招牌的沉着微笑,“我刚刚来,廖律。”
被唤作“廖律”的人笑了笑,“咱俩谁跟谁,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喊我大名廖喆就行。”
他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她往二楼走,“今天我们所来了精英做客,刚刚在上一个案子里把我们驳的哑口无言,输了官司。”
纪涵央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不时微笑点头。
刚刚扑通扑通的心跳正趋于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