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掐着她腰际,她想躲,却又避开不得。只见他低身凑近,喂一口海棠花浸的清酒至她唇中,酒味清冽,如他,花香甘甜,似她,混在一起,只叫人沉沉浮浮。
“东坡先生说,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海棠,我想……”
一只手探进衣摆,眸色浓郁。
“葵水还有吗?”顾寻欢哑着嗓音问。
“过去两日了。”因着月事,连着几天都没有亲昵,此刻窗外美景闲适,又因着他的贴近,心思便也止不住有了些浮动。
“那我......”是试探的语气。
“去里面。”海棠手指内帷,羞答答。
“就在这里。”顾寻欢不应。
可是,这可是码头,窗牖大开,冷不丁就会有船只泊进。
但是阻止已然来不及,所有的话语,都凝聚在船底潺潺的水声里,包括时不时有的呜咽,分不清是鱼还是水,总之是畅快淋漓。
二人在这是事儿上,和谐得很,青天白.日,竟也不成体统,一晌贪欢。
“海棠,进京后,一起生一双儿女吧,我也想做父亲了,我喜欢小孩儿,她们进宫的进宫,考科举的考科举,我们也不能输过他们,我们……生孩子!”情到酣时,顾寻欢埋首于她颈边道。
人家那是远大志向,他这是什么理想?他是爷,他霸道,她哪里还能反驳?
呜呜……
窗外缓缓行进一条花船,内中游客喧闹。
顾寻欢眼疾手快,一把将窗户合上。
二人看着对方,都嗤嗤地笑出了声来,心照不宣,互相揶揄,会心一笑,心里眼里,都写满爱意,只觉人生圆满。
船舱随着沉下去的日暮一同暗下来,夕阳余光浅浅,幽幽的船儿荡于水面,汴京城高大的城楼就在眼前,巍峨,耸立,神圣,令人向往。
窗外,落花成雨。
顾寻欢想了想,终于将心底的不放心道出:“此番进京,你不要怕,一切有我。”
青丝散乱,海棠以手抚额,低应一句,“嗯。”
“你旧时的府邸,我会想办法买回来,重新给你。”顾寻欢又道。
这一次海棠没有含糊,利索起身,静看他眼眸,直接道:“四爷,此言当真?”
顾寻欢点点头,“完不成此诺,我就不配做你男人。”
“还有,我还欠你一个盛大迎亲礼,我欠你的,都会补上。”
......
夜半时分,周遭嘈杂无比,海棠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口干舌燥,她下意识喊一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