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羡羡毕业了,也可以考虑备孕了。”小姨瞧她一副没有打算的样,以过来人身份给她指了条路。
这让迎羡的心里不太舒服,在他们眼中,好像看不见她这些年在芭蕾舞上的努力,似乎只有结婚生孩子才是作为女性的首选之道。
程邀将剥完的虾推到迎羡手边,脱掉一次性手套,该护犊的时候一点都不怠慢,慢条斯理道:“多谢小姨关心,羡羡还小,这事不着急。”
男人全程温和有礼,跟在国家领导人身边工作的人,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气质势不可挡。
“是……是……羡羡还可以再多玩两年。”
连当事人都不着急,他们作为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连声附和道。
用完餐,连祁率先开路,迎羡拉着程邀一刻都不多待的跑路。
上了车,祝清岚的电话不意外打了过来。
迎羡点开免提将手机扔到一旁,扬声器里传出女人严厉的斥责:“羡羡,你们今晚太没有礼貌了。”
想必此刻连祁正坐在祝清岚的后座一起听训。
迎羡仍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倾身在储物盒里翻找了一下。
翻出来一颗泡泡糖,她拆了丢进嘴里,肆无忌惮道:“向闻那个人渣,我没打他就算不错了。”
那边沉默一秒,继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质问:“你自己听听你说的像话吗?他是你表哥,你怎么能……”
那边似乎气得在整理措辞:“说的话怎么能这么不顾情面?”
“顾什么情面?”迎羡伸出舌尖,吹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泡泡,咬破后重新咀嚼起来:“他做那事的时候顾及情面了吗?”
泡泡糖酸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唾液不断分泌,她的胸口上下起伏,低吼道:“你们的面子永远比我重要!”
在和祝清岚吵起来之前,她捞过手机把通话掐了。
迎羡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握手机的那只手因为神经紧绷而轻微颤抖。
程邀不清楚她和向闻之间的那点恩怨,空出只手覆上女孩的头顶揉了揉,安抚她的情绪。
迎羡使劲地咀嚼,向闻就像是嚼烂的泡泡糖,沾上后既恶心人又甩不掉。
她呼吸沉重地吐出一口气,拿了餐巾纸,将泡泡糖吐到里面。
程邀还是那样,她不主动说,他便不问,只在她边上当个随时安慰她的工具人,让她一转头就可以看到他。
迎羡的鼻腔涌上一股酸意,舌尖顶着上颚,连接下颚都泛起轻微的酸涩。
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好,她心里面都记着呢,她也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