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挽云下午说的话,定是故意诓骗他的,那他派人去大牢的事定也被发现了。
秦霄闭了闭眼睛,眼底浮现出一片绝望。
江挽云,陆予风,他就是做鬼,也记住他们了。
“把他绑起来,押回衙门听审,嘿,以为能蒙混出城,当我们兄弟是只知道吃干饭的啊……”
天黑尽了,又是风雨大作的一晚上,江挽云正把床上的凉席换下来,把两个人的被子放一个床上,最近太忙还没来得及去买厚被子,只能先凑合着睡一张床了。
但这天晚上大家都没早早上床睡觉,他们在等一个消息。
陆予风挑了挑灯芯,道:“你风寒还没好,先上床睡吧,我等着就是。”
江挽云披着衣服坐着,摇头,“不,我睡不着。”
陆予风道:“秦霄的马车已经被拦下来了,县太爷也带人查抄了江家大大小小的铺子田地,想必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本朝虽然重农抑商并没有特别严重,但商人要交的税是很重的,江家是县城几大富商之一,可自从江老爷去世后,交的税是越来越少了,表面看也看不出问题了,只让人觉得江家的生意变差了,说起来也是江家后辈不如江老爷会做生意。
但是这能糊弄得过普通人,糊弄不住县太爷。
自古官商勾结,若是商人给了当官的许多好处,少交点税那也就罢了,偏沉船事件后,秦霄拿不出多的钱来,而且县太爷虽不说是多么清廉的好官,但也不算是贪官,自然就盯上了江家。
但秦霄表面做得滴水不漏,县太爷不好下手,正好趁此机会,与陆予风合作。
商人偷税,在这个年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一会儿,夜隐和夜寻穿着蓑衣敲开了门,向他们禀报大牢里和秦霄的情况。
江挽彤死了,江夫人伤心欲绝又自觉再无出路,索性喝了秦霄准备的毒药随着女儿一起去了。
而秦霄派去的人一出大牢就被守株待兔的狱卒抓住,秦霄不但偷税,还派人到大牢里毒害自己的妻子和丈母娘,实在罪大恶极,等到他的只有人头落地这一个结局。
“你们办得很好,真的太谢谢你们,快些进来吃点热饭吧。”江挽云放下心来,赶紧去厨房把早就准备好在锅里温着的饭菜端进堂屋里。
夜隐和夜寻确实奔波了一整天了,如今总算把事儿忙完,外面下大雨,街上的饭店早就关门了,他们也不推迟,坐下提筷子开始吃。
吃了饭江挽云又给两人一人包了十两银子的红包才送他们去住客栈,明日两人便要回顾家复命。
了却一件事后,江挽云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两天,病好后她就开始准备秋衣了。
另一件好事便是,县太爷将江家的产业清算了,补齐了秦霄欠的税,还将原本属于江挽云母亲的铺子田地庄子给了江挽云,尽管已经被江夫人败了一些,只剩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