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进了厨房,将白菜切碎煮白菜粥,下饭菜就炒点酸菜。
春天没什么菜吃,地里的菜才刚播种下去还是嫩芽。
这个家很穷,距离穷得揭不开锅已经不远了。
江挽云打开橱柜看了看,除了一堆旧碗筷简直空空如也。
调料只有盐巴,还是便宜的粗盐。
没办法,烧火热锅,再将切碎的酸菜倒进去翻炒,好在酸菜本身味道就挺浓郁,下饭还是可以。
就在她炒菜时候,院子里已经有响动了,一个人走进了厨房。
江挽云回头看是婆母,道:“娘,饭马上就好了。”
家里做饭要轮着来,她不下地,午饭通常是她做。
婆母陈氏局促地搓了搓手,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挽云啊,娘想跟你说一件事。”
“啥事啊?”江挽云将酸菜盛出来,倒水进锅里洗锅。
陈氏看着江挽云麻利的动作很是欣慰,这个儿媳妇刚到他家时,又哭又闹搞了好长一段时间,如今倒是懂事了,儿子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她抹了抹泪,哽咽道:“今天予风他爹去跟族里借钱,他们都说没钱了,还让我们放弃予风算了,你看你能不能……”
江挽云凝眉:“娘你有话直说。”
陈氏道:“这几年为予风治病可以说是掏空了家底了,他大哥二哥也有自己的小家,如今我们是没有办法了,你看能不能找你娘家那边借点……”
若不是实在没有法子,她一个做婆婆的哪里有脸跟儿媳妇开口向亲家借钱。
大儿子二儿子两家又出钱又出力,时间长了都有意见,这才在予风成亲后就闹着分家,他们做爹娘的,也不能太偏心小儿子,万一日后小儿子没了,他们还要指望大儿子二儿子养老送终。
江挽云听了动作一顿,倒没有太惊讶,摇头:“我父亲已经不在了,现在家里是继母做主,她巴不得我过得不好,想来找她借钱也会各种推脱。”
“我……呜呜呜……我苦命的儿啊。”陈氏听了悲从中来,坐在凳子上大哭起来。
江挽云将自己的那份饭菜放在托盘里,笑了笑,“娘,你就放心吧,予风的病我来想办法,怎么说我也不会这么早就守寡的。”
陈氏闻言,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你?你怎么,你不是……”
江挽云道:“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我如今也想明白了,日子还得过不是?闹来闹去也没用,不如想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陈氏没想到她能想开,感动地站起身,拉过江挽云的手拍了拍。
江挽云不动声色地抽出手,道:“到午时了,差不多该吃饭了,那我就先去喂予风了。”
“好,你去吧。”陈氏收拾了一下心情准备开始喂猪。
江挽云先推开房门,将托盘放桌上,而后看了一眼炕上,见陆予风还保持着原样躺着。
他的脸几乎瘦得只剩一张皮,脸色苍白,嘴唇发青,呼吸微弱,与活死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