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等同于粮价上涨前的五十斤杂粮,却也相当于当前时值下的七八斤粮食,折中的价格对于两方来说都算得上公道。
大屋内气氛轻松愉快,陶粟也陪着她笑了起来。
她软嫩的面颊旁落下两三根鬓发,长长卷卷地在肩上千勾百搭着,被顾川伸手挑向耳后。
陶粟被耳边的痒意惊动,抬起水眸与他相视一笑。
大家对于顾阿妈卖菜的事都持支持的态度,反正也吃不完,卖出去权当是给家里减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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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光微亮,习惯早起的顾川一骨碌爬了起来,准备去给摘菜的顾阿妈和顾洋帮忙。
陶粟一个人在闷热的小租屋里睡不着觉,索性也跟着起身,随他一起去到顾家排屋。
那边的顾阿妈和顾洋已经忙活开了,一人拎着一只箩筐,正站在矮梯上往筐里叠放着新摘下的菜叶。
顾川进屋盛了一碗清粥出来,放到陶粟手里,让她喝下垫垫肚子,随后自己也捡了只筐子加入进摘菜的队列中。
清晨的海风微凉,陶粟坐在马扎上,一边乖乖喝着碗里的粥汤,一边抬头往屋顶拥挤的盆菜上看。
只见这些菜盆里的叶菜同陶粟认知中的蔬菜长得不太一样,它们的梗桩十分粗实,如同多肉老桩那般,采摘时叶子被一片片摘下,并不会连根弄断。
被摘下叶子的地方露出伤痕,在充足的日照下又会很快愈合,徒留下褚褐色的疤痕,而新的菜头又会往上重新长出,继续出产可食用的鲜嫩菜叶。
因此一棵菜养护得当,能循环吃上许久。
陶粟和顾阿妈最初种上的那几盆青菜,如今都已经成为了盆菜中年纪最大的菜桩,简直贡献繁多。
三人一人负责一片屋顶,随着日头的渐渐拔高,没一会儿就将菜梆子上的菜叶摘完了大半。
也正是在这时,陶粟发觉了不对劲。
顾阿妈和顾洋身为海民,对余陆菜知之甚少,他们甚至将攀爬的菜藤也都当叶芽,试图摘采进箩筐里。
陶粟见状在一旁欲言又止,她也不好直说那些菜不该是这么吃的,正着急打着腹稿,另一头时刻分出心神关注她的顾川却一下子领悟到了意思。
“阿妈,这些菜还没熟,不能摘。”他主动替陶粟向顾阿妈和顾洋开口解释道,“等空了,我搭个架子出来……”
顾川见过空间里的农书,他比陶粟想象的还要好学聪明,知晓某些藤类作物需要搭支架供其爬攀,而有些则是地藤,放任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