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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不敢进屋了,情愿在门口吹冷风。

没多久,顾阿妈的斥责消失,顾川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干衣服,整个人除了看上去累些,并没有什么不妥。

二十大几的年岁还要被打,说出去似乎没什么脸面,顾洋自觉不该在挨了教训的哥哥面前晃荡,一晃身躲回屋内,这下待在外头的就只有陶粟与顾川。

见顾川今天受累又受训,陶粟也不好再多说劝他多保重自己的话,她上下打量着,准备看看顾阿妈是打了哪。

面上没有,手上没有,要么就是衣服底下了。

顾川哪受得住陶粟这般旁若无人的直白视线,像是要钻进他衣服里似的,耳根子当即不争气地又红了起来。

最后还是他主动撩起衣袖给陶粟看,只见结实粗壮的左臂好大一片红得泛紫的印迹,显然被顾阿妈打得毫不留情。

“疼不疼啊?”陶粟尝试着伸出手揉了揉。

男人的臂上热烫滚滚,本身体温就高,但她以为是被径直打得伤处火辣,主动地更大范围轻揉起来。

陶粟的小手柔软无骨,从小到大保养极好,纤细的指腹与娇滑的掌心极其肉感细腻,完全可称得上皮肉匀停,抚在身上温凉舒适,像是被天上沁凉的云朵所包裹。

“不痛。”顾川低声诚实地回答道,嗓音压得有些发紧。

他自小就没怎么挨过母亲的打,到了十三四岁进入海场后,更是直到今天之前顾阿妈也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相反顾洋皮实,就总是被打,没事也要被拍两下,但他跟母亲的感情也要更好些。

顾川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忽然有点明白了。

听男人这么一说,陶粟打圈的手掌草草揉搓两下,正准备停下收手,而在这时,临近的某处排房角落传来挤动的声响,是一些过来看陶粟的男海民们。

难得排屋与排屋连在一起,他们都不想错过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因此也就恰巧见到了顾家门外陶粟与顾川的这一幕。

顾川耳聪目明,五感六觉相当敏锐,陡然沉下目光,往那些海民们的藏身处望去。

至于陶粟要娇呆一些,看见他的反应,才意识到有人来了,迟钝地想转身往背后看,却被面前的顾川拦下。

“天黑了,先进屋吧。”顾川的声音沉稳喑哑,给人极为可靠之感。

陶粟信任他,乖乖地点了点头,踩着革鞋哒哒地往顾家海排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