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清薄的粥液难得变得浓稠喷香,陶粟怔愣了一下,呆呆地沿着男人端碗的大手抬头去看。
她的唇边还沾染着晶莹湿濡的汤液,将那不点自红的樱唇衬托得格外粉嫩饱满,像两团小小的软面鱼。
见是顾川特意照顾她,陶粟眉眼弯弯露出浅笑,嘴角边绽出两个小酒窝,娇花一样美,煞是好看。
海上的人吃惯了海里的咸鱼盐虾,重盐量的摄入使得不论男女体色都很重,如嘴唇、关节还有衣服遮掩下秘处部位的颜色都深得很,可她完全不同。
顾川垂下头,不可自抑地想起救起陶粟那一晚,对方全身上下像雪一样白嫩的稀少肤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别样皙润肉感。
当时不过匆匆暼了一眼,但印象极深,一直牢记至今,清晰到可以刻画出记忆里的每一处细节。
他整个人难免又身体紧绷难受起来,耳根子悄然浮上了红晕,刚毅的面容却反倒显得更神态冷峻,不苟言笑的模样看上去冷漠又凌厉。
少女的稚嫩香软有目共睹,一设想到日后她会接受某个除他以外的男人示好,这使得顾川打心底充满戾气。
许是他低垂的侧容有些沉冷,陶粟脸上的笑意一顿,又娇又怯地抬眸看他,连粥也不敢喝了。
顾川意识到她的停筷,竭力缓和下面色,耐心地把她的饭碗朝她推了推,示意她吃饭。
见他神情如常,陶粟放松下来,毫不自知地低头小口喝着米粥。
谁能想到,男人此刻正因着那点卑劣心思,内心备受煎熬。
顾家阿妈看见了大儿子给陶粟倒粥底的行举,她呶磨着嘴里的粥食,没说什么。
家里吃食都有定量,顾川乐意把自己的份额分给陶粟,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不耽误家里的活计,随便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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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顾家兄弟俩简单休憩了一下,就被顾阿妈催促着去修整房顶。
屋外雨势稍微小了一点,但还在下,淅淅沥沥没个停歇。
为了避免弄湿身上新换的干衣裤,他们需要换成上午被淋湿的那套。
没办法,海民们的生活条件都不好,顾家每个人夏冬两季也就三四套替换衣物而已。
当然陶粟更惨,她只有一套,另外一套顾川母亲借她穿的,在她换回自己的睡裙后,已被收了回去。
顾阿妈取来做饭时顺带放在火盆旁烘烤的两套湿衣,由于烤的时间短,布料依旧潮潮皱皱,穿在身上绝不会舒服。
顾洋没有二话,直接伸手接过,顺带还把另一套递给哥哥。
顾家阿妈给完衣服后,就去门口继续分着她的一小碗杂粮,唯有坐在角落地垫上的陶粟不明所以,睁着一双雾濛濛的水眸,呆钝地看着兄弟两个站在屋内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