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腿,重新换一个方向蜷着,可麻感依旧毫无要消退的意思,更古怪的是,她好像一脚挨上了不该碰的地方。
圆滚、弹性、沉甸甸,陶粟余下的睡意一扫而空,半点不敢往下看,僵直着脚背慢慢缩退着。
“怎么了?”顾川一直默默关注着她,见她不怎么舒服的样子,停下了摆渡的细竹竿。
陶粟羞面如粉脂,又奇怪顾川毫无所觉的模样,飞快往下瞥了一眼,原来碰到的是男人的大腿,她顿时松了口气。
“没事,你裤子里装了什么?”四下无人,陶粟的声音里盛满了好奇。
男人所穿的黑色长裤宽松结实,材质是防水的硬布,毫无舒适感可言,且像是穿了许多年,细看裤腿裤脚处补着许多细密的旧针脚。
顾川闻言,坚毅温峻的脸上竟漫起两团红赧,不过他肤色麦黑,看不大出来。
“都是鱼油。”他伸手从其中一个裤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鱼油,数量之多根本不是那明面上小小一个裤边侧袋所能装下的。
“阿妈把裤子改过,里面的口袋很深。”他说着压了了压双腿内侧的裤布,布料被压实后,装着的鱼油粒形状清晰可见,从胯处直到小腿,足足一长条。
海里不容易携带储存工具,因而在身上多做几个装东西的大口袋就显得十分有必要,遇上海货海产品直接就能随手放好,大多数海民们都是这样做的。
陶粟恍然大悟,原来方才自己触碰到的,是荡在对方大腿下的鱼油颗粒。
她闹了个大红脸,都不怎么敢细瞧男人的神情,胡乱应付了几句,转而逃避似的将心思转向空间,第六个格架应该已经开封了。
陶粟脸红的模样着实好看,她皮肤是天生的皙白嫩软,瑕疵极少,五官虽不明艳,却有种幼态的精致感。
用他们老海民的话来讲,那便是一看就是甜窝窝里长出来的女子。
这一刻,在陶粟面前,老大不小的顾川委实像个敏感胆怯的毛头青年,眼巴巴地瞧着,万分在意她的看法。
但陶粟并没再展现出什么娇嫩神情,反而面上血色顿失,变得越来越白,像是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好家伙,她心心念念的第六格,空间竟然给她开出来了整整一筐头绳。
头绳!一整筐!
女孩子用的发绳、发带、发箍、发夹、发卡等物,陶粟自然全部都有囤货,由于这些东西体积小质量轻,一个就能用上许久,所以她也没有特意买许多,差不多一种囤一个储物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