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存放引火物品诸如打火机火柴等物的储物格还没解封,陶粟没有火种,又生怕顾川丢下她不再回来,连忙取了一颗干鱼油丢进即将熄灭的火堆中。
鲸鱼鱼油燃点不高,一会儿工夫就重新烧了起来。
见保住火苗,陶粟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她有那么多鱼油存货在,一点都不用担心以后喝不上热水吃不上热食的问题。
经这么一打岔,不知是吃药的缘故,还是转移开注意力的原因,陶粟身上的不适感减轻许多,都能尝试着站起来走个几步。
她收好吃不完的凉海蛎肉,整理了下睡裙上的皱痕,又从空间里取出两只划桨专用收纳包套在脚上,预备离开石滩去洞穴外看看。
海礁区尖锐的礁石与碎藤壶壳遍布,隔着一层包布剌得陶粟脚底疼。
她小心翼翼慢吞吞走了好久才到外头,眼前的海上景观豁然开朗。
下午四点,日头已经偏西,一股日暮西山的苍凉之感迎面而生,吹上面庞的海风也愈发显得寒凉。
在海上居住多年的海民们都清楚,昼短夜长,昼夜温差加大,海上的冬天快到了。
新世界就是这样,随着陆地面积的不断减少,气候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逐渐朝夏冬两季极端变化,春秋变成了它们两季的过渡期,短暂得可怜。
对此一无所知的陶粟好奇地四处转了转,只见这个浮出海面的礁石洞并不大,等夜晚海水涨潮后还要更显小一些,而原本她溺水的危险建筑区就在不远处的西边。
此时落日倒挂在一整片废弃的楼顶建筑后头,远远望去像一副大气磅礴的末日画作,透露出无边无际的死寂荒凉。
陶粟蹙眉远眺,她不喜欢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让她觉得仿佛被时代抛弃。
人类都是群居动物,她不可避免想融入人多友好的群聚地,和大家一起生活。
可陶粟失去了在大海里赖以漂行的皮划艇,她还需要便于出行的新衣物、新鞋子以及引火物品,这些受她洁癖与强迫症的连累,起码要几天时间才能在空间里一一解封出来。
毕竟空间中的那些物资并不随意摆放在隔架上,而是全都被陶粟分门别类收纳得整整齐齐,一个储物架上只存放同种东西,严苛到不同样的两品牌纸绝不会出现在同一个架子里。
这样一想,陶粟心中连积攒了不少鱼油的喜意都冲淡许多。
她坐在海边一块稍微平整的礁石上,默默盘算着该祈祷先开哪个禁封的储物架为好,但目光很快又被临海礁石柱上一堆堆密麻生长的黑壳牡蛎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