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是一个心思极深而且喜怒无常的人,做什么事都计划再三,备选方案都得准备五六个,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苏曼卿轻声说,“这几天派出去的人不少,但我敢肯定,每一组探查的地方都不一样,这其中有真正的交易地点,也有混淆视听的幌子……最糟糕的是,连那些人自己都未必知道他们属于哪种情况。”
“——但,也不是完全没机会。”
沈愔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神倏凝:“什么机会?”
苏曼卿挑了下长眉:“你还记得那位明氏总裁吗?”
沈愔:“……”
他这几天光顾着留意苏曼卿的动向,偶尔分出空闲,还要琢磨毒枭的交易地点,早把这位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我看不穿神父的心思,但至少能确认一点,就是他确实想跟明承诲做这笔交易,”既然沈支队碰不了蛇羹,苏曼卿干脆将整只碗捧在怀里,毫不客气地独吞了,“只要他还没忘记一个‘贪’字,就免不了会露出破绽!”
就像神父了解苏曼卿一样,苏曼卿对这位顶头上司的熟悉也是无人可及——在将明承诲晾了三天后,神父终于“想起”这位潜在的合作伙伴。
明总裁虽然年轻,耐心和城府却连某些老奸巨猾的“业内前辈”都比不过,神父将他晾在宾馆,他居然安安稳稳地住了三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随便找些娱乐活动打发时间,连宾馆都很少踏出。
只是第三天早上,他用过早餐后,顺路拐到一楼的服务台,用指节扣了扣桌面,在服务生抬头看来时,微笑着说:“二十四小时。”
值班的服务生顶着一脸懵逼,用眼神诠释出“先生你在说哪国鸟语”一行字。
明承诲微笑着重复道:“我只给你们二十四小时。”
说完,他不顾服务生欲言又止的神情,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悠悠哉哉地转过身,直接回了房间。
他这句不明所以的留言在一个小时后传到神父耳中,彼时三位“皇后”连着阿铮都在屋里,听到明总裁的“最后通牒”,全都表情各异,用目光无声“交换”过一轮意见。
“二十四小时……”神父叹息着摇摇头,仿佛当长辈的无意中撞见撒泼耍赖的熊孩子,想数落又要顾及身份,又是无奈又是宽和,“现在的年轻人,耐性还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