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步死中求生的险棋,恐怕连定计的沈支队本人都没想到,他孤注一掷的豪赌居然真的赢了!
沈愔握紧折叠刀,抵在神父脖颈上,将几分钟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神父:“……还要劳烦神父先生送我们一程。”
神父不能挪动头颈,只得转动眼珠,余光扫向身后的沈愔,嘴角若有似无地掀起半边:“如果我说不呢?”
沈愔手指一紧,刀锋又往里送了半分,堪堪擦破皮肉。倘若神父再开口说话,无异于将自己的要害往刀锋上撞。
“我知道神父先生是聪明人,不过还不到您开口的时侯,”沈愔凑近他耳畔,低声道,“从现在开始,您最好保持沉默,否则……”
“否则什么?”神父嘴唇翕动,一字一句都含在唇缝里,“否则……沈警官就要拉着我一起下地狱吗?你觉得……我会怕吗?”
沈愔鸦翅似的睫毛微微垂落,掩住了连讥带讽的笑意。
“你做的就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见惯了腥风血雨,怎么可能被吓住?”他低声道,“不过,神父先生这么大的家业,又好不容易接手了玄阮的势力,现在撒手人寰,之前的种种布置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神父先生,你甘心吗?”
神父眼神微乎其微地沉了沉。
沈愔摁住他肩头的手加重了三分力道,头也不回:“秦厅,您还能走吗?”
这一回,没人敢往前凑,秦思远扶着太师椅,艰难地撑起身,从牙缝里抽了口气:“……可以!”
沈愔扫过一众不知所措的黑衣男人,冷静地吩咐道:“把手里的武器扔了,还有,给我准备三辆越野摩托!马上去办!”
一干黑衣人就像训练有素的猎犬,没有主人的吩咐,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擅自做主。
“——就算按您说的准备了又如何?难不成,沈警官以为,你们能逃出去吗?”混乱中,只听一个甜美的年轻女孩声音排众而出,刀锋似的插入耳中,“当然,要是您一个人,或许还有可能。可是别忘了,您还带着秦厅……是想拉着他一起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