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别那么碍事啊!”葛欣似乎觉得他声色俱厉的反应很有趣,笑得越发欢畅,“只要有他在,您这个市局一把手就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他不在了,那个姓赵的老不死的也停职审查,市局眼下成了您的一言堂——罗局,您可得多谢我们呢。”
罗曜中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冷笑:“我还得多谢你们?我当初是怎么说的?这是最后一次,等完事了,咱们之间再无瓜葛!还有,我交代了多少遍,要你们低调些,别闹得人尽皆知,更不许伤及人命……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做的!”
“这您可怪不到我们头上,”葛欣早有准备,好整以暇地吹了吹指甲,“那姓杨的就是个蠢蛋,自己尾巴没藏好,还被那姓沈的抓住把柄,咱们要不顺水推舟,将杀人的罪名摊派到那姓沈的头上,万一那姓杨的咬出点什么,您这个市局局长还当得稳吗?”
罗曜中脑门青筋乱跳,好半天才按捺住摔手机的冲动:“你们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所有知道内情的也被你们……还想怎么样?非闹得西山市翻天覆地不得安宁吗?我告诉你们,聪明的赶紧把人放回来,那可是公安厅厅长!你们绑了他儿子,又把主意打到姓秦的头上,真出了事,非惊动部里不可!到时候,谁也兜不住!”
葛欣笑吟吟欣赏着市局一把手上火跳脚的奇观,只觉得泰国的人妖表演也没这么精彩:“放回来?那姓丁的小子已经猜到市局有咱们的内应,真放回来,您就不怕他妨碍到您罗局长的前程?”
罗曜中两腮咬得死紧:“……他没有证据,说出来的话不会有人信的!”
“但是姓秦的会信,因为那是他儿子,”葛欣收敛了笑意,语气冰冷,“只要姓秦的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你,你就彻底完了——罗局,您应该明白,您和咱们之间的事,都是不怀疑则已,可一旦动了疑心,就总能找出蛛丝马迹的!”
罗曜中如如坠冰窟,刹那间只觉得额角太阳穴针扎似的抽痛不已,无数声音在他耳边鼓噪不休,越来越响、越来越嘈杂,终于化作一张无边无际的血盆大口,将他当头吞没——
“罗局,您仔细想想,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被人知道他私底下溜冰,别人会怎么看他?又会怎么看您这个市局一把手?”
“您放心,咱们的合作就这么一次,我跟您保证,不论将来怎样,绝不会牵连到您!”
“罗局,这是三百万整,您点点看……什么?到此为止?那您可得想好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以后万一有个什么,咱们固然是吃枪子的下场,您这个市局局长怕是也当到头了……”
“怎么,您想悬崖勒马?不怕告诉您,咱们老板最不喜欢首鼠两端的人,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令公子想想不是?哦对了,忘了告诉您一声,令公子上回试了把咱们的鲜货,那叫一个□□!他这两天一直缠着我,问有没有鲜货了,您好歹也劝劝他,别太不加节制,鲜货虽好,也禁不住他这么玩啊!”
“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