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耿疲惫地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道主办方手里有多少备份,一份份删,要删到猴年马月?”他苦笑了笑,“幕后主使可聪明多了,人家直接放了一把火,整整一层楼被烧得渣都不剩!还备份呢……连备份他祖宗都化成灰了!”
听筒对面一时沉静下来,似乎是沈愔也没想到幕后主使会做到这份上。
“对了,忘了告诉你,小许手术还算成功,只是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大脑缺氧时间太久,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薛耿重重叹了口气,“她手机也不见了,这就意味着,除非她能清醒,否则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名单上看到了谁的名字。”
沈愔仰头靠在驾驶位上,伸手捏了捏鼻梁,又问道:“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凶手很狡猾,没留下任何痕迹,应该是躲在暗处放冷枪,一枪正中要害,”薛耿说,“不过痕检发现了一个解释不通的疑点。”
沈愔捏着眉心的手一顿:“什么疑点?”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但小许的挎包是散开的!”薛耿沉声说,“她的包和一般小姑娘的时装包不一样,是拉拉链的,除非拉链坏了,否则不太容易自己散开。”
沈愔:“会不会是凶手翻找手机时拉开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薛耿说,“但就算凶手翻找手机,也没必要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吧?文件飘得到处都是,还有纸巾和化妆品……”
刹那间,沈愔脑中像是有电光劈过,飞快地打断他:“你说什么?化妆品?”
“对啊,”薛耿不明所以,“就是小女生喜欢用的口红,听说当地派出所民警发现她时,她人已经没意识了,却还把口红攥在手里,应该挺贵重的吧?”
沈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有几秒钟光景,他觉得周围安静极了,甚至能听见自己越演越烈的心跳声。
“口红……”他张一张嘴,发现嗓音哑得厉害,几乎不能顺畅地发出声音,只得干涩地滑动了下咽喉,“咳咳……口红的照片,能发我看下吗?”
薛耿虽然不明所以,却从沈愔异样的反应中察觉到什么。很快,沈愔手机振动了下,他点开一看,见薛耿已经把照片发了来。
沈愔不懂化妆品,也认不出装在密封证物袋里的口红标牌,但他知道,相同品牌的粉饼,“夏怀真”也有一件,而且是同一个人送的!
霎时间,无数纷繁错杂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嗡鸣乱响——
你们刑侦支队的小姑娘怎么都不会打扮自己?喏,这支口红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