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荣只觉得腿肚子疯狂地抽起筋来,眼泪不要钱地往外喷涌:“我我我……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等半天了!”
罗曜中危险地看着她:“他没跟你说去哪了?那你现在给他打电话!”
许舒荣:“……”
正当小许警官盘算着,靠这双四公分高的鞋跟能不能跑赢每天踩跑步机锻炼身体的罗局时,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十几分钟前刚听过的声音:“哟,这是怎么了?罗局,您没事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么?”
罗曜中冷不防被安了一个“吓唬小姑娘”的罪名,被这口天外飞来的黑锅砸得哭笑不得,一转身,果然对上简容含笑的双眼:“我看她下班了也不回家,闷头在薛耿门口转悠,随便问两句,怎么就吓唬人了?”
简容不慌不忙地走到近前,将两腿发软的许舒荣提溜起来,不着痕迹地往身后推了推:“她不回家是等我呢,我俩约了晚上吃饭——怎么,闺蜜之间的聚会,罗局也想插一手?”
罗曜中正经了大半辈子,谁知临了晚节不保,居然被百无禁忌的简大法医调戏了一回,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摆了摆手,那意思大约是“赶紧滚,看到你俩就碍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简容才回过头,嘴巴刚一张开,又“嘎嘣”一下闭上:被许舒荣满脸的泪痕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她可能有点被小许警官传染,一开口也不由自主地带上结巴:“你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许舒荣不知说什么好,更不知要如何表述才能在不泄露机密的情况下宣泄内心的恐惧和震撼,仓皇之下,她只能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这姑娘张开嘴,做了她一直想做又不得不强忍着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嚎啕大哭起来。
简容:“……”
此时虽然到了下班的点,但市局一个月加班两次,一次加班半个月,大部分人都没回家。小许警官这一嗓子堪称惊天动地,将大半个走廊的人都震了出来,只见刑侦、缉毒、痕检、技术……犹如韭菜冒茬似的探出脑袋,左右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有志一同地聚焦在简容身上,个中意味丰富的谴责和八卦,几乎将简大美女戳成筛子。她无言以对,只好举起双手,汗流浃背地解释道:“跟我没关系,我什么也没做……更没对她始乱终弃!”
幸而刑侦副支队长薛耿走得早,要是知道了这出发生在他办公室门口的闹剧,非掀翻桌子不可。
不过眼下,他和西山市局相隔半个城区,知道了也是鞭长莫及。这是一条十分僻静的小巷。他左右探查一番,没发现监控摄像头,这才推开沿街小店的门,借着夜色遮掩,悄无声息地闪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