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焦黄的男人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
明承诲:“我之前检查过,这间贵宾室没装监控摄像头,两个监听器材也被我找借口泼了一杯水,毁得不能再毁了。”
“助理”沉默片刻,从脸上揭下一层薄如蝉翼的“皮”。那东西做得极为精致,乍一看简直像是第二层人皮,非得上手摸才能发觉微妙的不同。
“这是□□,特意找人定做的,比网上卖的质量好,”明承诲见沈愔拿着那玩意儿翻来覆去看个不停,还以为他喜欢,随口道,“沈支队要是觉得稀罕,回头我多定做几个送你。”
沈愔:“……谢谢,不用了。”
他没问明承诲没事为什么买这个,想来那答案也不会太……合乎规定。
沈愔在沙发里坐下,十分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试毒似的喝了两口,发觉味道虽然一般,却比楼下那杯劣质“毒品”强多了,于是一仰脖灌了半杯,末了舔了舔嘴角:“明董事长好整以暇,是打算拿自己当饵,等着鱼来咬钩吗?”
明承诲似乎觉得他这无论什么时候都八风不动的做派很有意思,忍不住对呛了一句:“总比沈支队懵头懵脑往人家下好的套里钻强吧?”
沈愔没理会他的讥诮,用手指轻轻敲着杯沿:“可你怎么知道鱼会咬钩?万一他们不放心,想再多观察几天呢?”
明承诲笑了笑:“因为我昨天晚上释放了‘愿意合作’的信号,而返回东海市的机票定在明天——如果他们真想找我谈‘合作’,今天是最好的时机。”
沈愔:“……”
还有这种事?
沈支队眼角神经质地抽动起来,一时在“严肃认真地批评教育”和“冷嘲热讽地回怼反驳”之间犯了选择恐惧症,没等他纠结出个结果,只听“铿铿”两声,贵宾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沈愔满腔“两难”登时被这两下敲得烟消云散,飞快地捡起面具套回脸上。
明承诲嘴角抽搐,好不容易将到了嘴边的笑声吞回去,握拳清了清嗓子,这才人模狗样地应道:“谁啊?”
门外停顿片刻,响起一个娇怯怯的女孩子声音:“您好,需要客房服务吗?”
明承诲眼神闪烁了下,下意识看向沈愔,见后者点点头,于是道:“进来吧。”
房门“咯噔”一下被推开,身量娇小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了贵宾室。她细致殷勤地清理了房间,又将餐桌上的果盘端出来,留意到茶几上摆着两杯茶水,目光微微一凝。然而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冲明承诲欠了欠身,就要推着餐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