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夏怀真头上汗湿的额发。
小夏姑娘翻了个身,睡得浑然不设防。这一晚,所有的噩梦远离她而去,难得有一个恬淡宁恰的好觉。
……直到第二天凌晨六点。
市局正常八点半上班,沈愔家又住得近,平时七点半起床足够了。可惜干刑警的都是活牲口,每月加班两次,每次加班半个月。
反正自打夏怀真搬进沈愔家里,就没见过他“平时”是什么状态。
由于小夏姑娘放着舒服的席梦思大床不睡,非得来挤书房,沈愔只能被挤到沙发上屈就。手机振动的第一时间,他无声无息地睁开眼,接通听了几句,当即睡意全无,飞快地接了句“好,我马上到”。
而后他挂断电话,毫不犹豫地闯进书房,将兀自和周公缠绵的夏怀真没轻没重地推醒。
直到坐进车里,夏怀真的眼睛依然是闭着的,蚊子似的哼哼道:“为什么你上班我也得跟着啊?”
沈愔面不改色:“昨晚你自己答应的。”
夏怀真:“……”
她丢给沈支队一张“生无可恋”脸,十分坚定地装死去也。
沈愔嘴角幅度细微地一提。
分区派出所接警台凌晨两点接到一个声嘶力竭的报警电话,电话里那姑娘尖利的惨叫让所有人炸开寒毛。等他们按照手机号码定位到住址,呼哧带喘地赶过去时,却发现屋里空空如也。
别说报警人,甚至连一点外人闯入或是打斗的痕迹也没找见,就好像住户人间蒸发……或是宿夜未归一样。
分区派出所不敢怠慢,赶紧去查报案人的身家背景,这一查可了不得,发现那姑娘在夜总会上班,前不久刚被扫荡黑酒吧的市局逮了个正着。
派出所当即热泪盈眶,可算逮着接锅侠了,于是连夜把案子转给了西山市局。
当天清晨七点,沈愔站在西山市副局长赵锐的办公室里,还有些不明所以:“就算这样,这案子怎么转到刑侦支队来了,不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