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特么没法过了!
他弹簧似的跳起身,一溜烟窜出门去,目的地很明显——洗手间。
沈愔绷得笔直的嘴角微微一提,然而很快,那点微乎其微的弧度消失了,他转向小康医生:“你是说,那天值班的本该是陈医生,之所以换成你,完全是意外?”
小康医生欲哭无泪地连连点头。
沈愔接着追问:“这三天的排班表有吗?”
小康医生抬手一指,沈愔顺势看过去,发现那张打印着排班表的A4纸正贴在门板上。
但是很快沈愔就发现,有了排班表也没用,因为卫生室不是什么机密禁地,平时也不会刻意锁门,基本就是个公共空间,只要是市局内部的人,都具备进入卫生室投毒的能力和条件。
“如果小康说的是实话——药是在送入市局之后出的问题,那有嫌疑的人就太多了,这两天进过卫生室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十分钟后,把自己收拾干净的丁绍伟蹭到沈愔跟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说,“更坑爹的是,我问过了,偏偏是这两天,卫生室门口的监控镜头坏了,也就是说,我们甚至没法拿到一张准确的嫌疑人名单。”
沈愔没计较这小子的态度,抬头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监控镜头和葛长春遭人投毒前后脚发生,实在没法用简单的“巧合”两个字解释。
这意味着他们最可怕的猜测——市局内部不干净,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一时间,丁绍伟甚至忘了自己正和沈愔“冷战”,从牙缝里抽了口凉气,压低声道:“老大,如果小康说的是真的。”
沈愔掀起眼帘,那眼神中的从容和镇定,终于让丁绍伟重新冷静下来。
“有条件进入卫生室的人确实太多了,如果逐一排查,能不能查出结果姑且不论,市局内部先得分崩离析,”沈愔沉声说,旋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丁绍伟,“但是葛长春对青霉素过敏,这一条就不是谁都知道了。”
“我已经让小于去查了,”丁绍伟同样沉声道,“如果葛欣说的是实话,知道这事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那范围就要小得多,大不了挨个过一遍筛子,我就不信逮不住这个杀千刀的兔崽子!”
沈愔:“……”
这货的说话方式还是这么别开生面。
他刚想说“别大意,知道内情的人也许不像葛欣说的那样简单”,支队长办公室的门忽然被大力推开。沈愔和丁绍伟同时抬头,就和面色不善的薛耿看了个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