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警官难得化了妆,虽然只是抹了口红——枫叶红的色调,也是简大美女友情赞助的。她和夏怀真交换了一个心有戚戚的眼神,十分慷慨的把盘子里的燕窝蛋挞分了小夏姑娘一半。
夏怀真打眼一扫,发现基本都是她混熟了的面孔,于是贴在许舒荣耳边轻声道:“刑侦队的人都来了吗?”
小许警官同样用耳语回答:“薛副队没来,他最讨厌这种腐败奢侈的场合,丁哥压根没跟他说,你见了他也千万别提这茬啊。”
夏怀真比了个OK的手势。
沈愔很少在外头喝酒,偶尔魄力也非常自制,绝不会喝高了。这不是因为他酒量不行,而是酒精会影响他的思绪,让他无论何时都条分缕析的大脑高热过载。
对于一个冷静缜密目光锐利的刑侦警察来说,没有什么比失去头脑更要命的。
酒过三巡,丁绍伟眼瞅着一帮饿鬼投胎的同事为抢最后一只烧鹅腿掐得不亦乐乎,悄无声息地抽身而出,凑到沈愔身边,偷摸捅了捅他:“我家太后今天也来了。”
沈愔一口龙井茶尽数呛进嗓子眼,咳了个昏天黑地:“什、什么?”
丁绍伟一摊手:“她老人家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年纪越大越爱揽事,这不,听说你找了对象,急得跟什么似的,一定要你带人给她掌掌眼。”
沈愔:“……”
他用近乎森寒的眼神盯着丁绍伟,一句“你竟然跟太后告密”入木三分地刻在眼皮底下。
丁绍伟唯恐被顶头上司穿小鞋,忙不迭澄清道:“不关我的事,是赵副局给我妈打电话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老人家激动的跟什么似的,非得……”
他话音突然一顿,不算娇小的身躯毫无预兆地萎缩下去,将自己揉成孱弱的一团,可怜巴巴地藏到沈愔背后。
沈愔还没回头,先闻到一股特立独行的香味,裹挟着主人自身两米八的现场,旁若无人而又行云流水般扑面而来。
沈愔不知道这品香水的名字,但是他认识的女性中,只有一个人会用这品香水。
“……阿姨,”沈支队转身的瞬间,面部表情已经从“回头再跟你算账”严丝合缝地切换成“太后驾临,微臣未能远迎,还望恕罪”,“给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