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剪报中的新闻和西山国际酒店毛都不沾一根,所有的镜头聚焦在两公里外的近海海域,一艘游船在众目睽睽之下爆炸,却连一片水花也没打响。
至于爆炸的原因,至今未曾查明。
沈愔又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几乎靠上书架,单凭肉眼给两张照片上的女孩做了个人脸比对,虽然几处细微的轮廓特征不谋而合,但是两人不论气质还是面部表情都南辕北辙,实在很难相信是同一个人。
“会是她吗?”沈愔下意识地摩挲上唇,那是他思索时的习惯性动作,“从爆炸中生还或许不无可能,但她为什么会失踪三年?又为什么会藏身在一家KTV里?”
白板上的女孩盈盈微笑,却没有任何回答。
沈愔从警多年,让他感到棘手的罪犯屈指可数,唯独三年前那场恶行炸弹投放案让他印象深刻。这不仅是因为幕后主谋在最后一刻悬崖勒马,更因为在之前的一串连环案件中,他都若隐若现地看到了同一个人的身影。
但是自从当年的游船爆炸后,他再没听说过这个人的行踪,水上边防派出所仔细搜索过近海海滨的每一个角落,连根头发丝都没找到。
沈愔一度以为这人已经消失了,他花了三年的时间,试图将那个每晚午夜不请自来的身影请出脑海,却不料快要成功之际,消失三年的人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视线,将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功亏一篑。
沈愔叹了口气,去浴室草草冲了个澡,水汽遇见冰凉的镜面,迅速凝结出一层薄雾。他随手抹了一把,水雾未干的镜子上倒映出他的身影,肌肉线条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胸口和后背上留着好几道陈年旧疤。
看得出来,那些伤已经有些年头,小部分是抓捕犯人时留下的,更多却是一道一道,毒蛇一样盘踞在后背上,经年未曾消退。
那是刑讯拷打的痕迹。
“不管怎么样,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夏怀真,”沈愔闭一闭眼,将泛上胸口的万般滋味强压下去,再睁眼时,目光已是清明冷定,心想,“她是本案唯一的突破口,如果有人知道郭莉隐藏的秘密,那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