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副队目瞪口呆:“伤、伤痕怎么了?”
沈愔半侧过身,指点着伤口给他看:“初次尝试自杀的人,因为疼痛和畏惧心理,手腕上会有试探伤,开始比较浅,往后会逐渐加重。但郭莉手腕上只有一道伤痕,直接切开动脉,伤口十分干净利落,不可能是自己划开的。”
围拢在门口的探员争相抻直脖子。
分局副队仔细端详片刻,发现确如沈愔所言,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偃旗息鼓:“那您说,该怎么办?”
沈愔断然道:“案件转到市局,立刻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和经济状况。技侦调取附近监控,看能不能发现可疑目标。尸体送到市局法医室做进一步尸检。还有,荀副队……”
被点到名的分局副队下意识抬头挺胸:“是!”
沈愔:“还要麻烦你设法通知死者家属,请他们来市局一趟。”
副队舔了下唇,小心翼翼道:“那个,沈支队,死者父母都已经过世,没什么家属了。”
沈愔不由一愣。
五分钟后,警车嗡鸣着开上大路,丁绍伟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抱着小本本蜷缩在后座上的许舒荣,再瞧瞧沈愔,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唉,没事吧?”
沈愔没什么表情的斜了他一眼:“我能有什么事?”
丁绍伟不知是憨包还是傻缺,一点不会看人脸色,兀自聒噪不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从刚进来时情绪就不对——怎么,是赵局又张罗着给你介绍对象了,还是法医室那朵霸王花嚷嚷着以身相许?”
缩在后座上的许舒荣十分想问一句,丁哥你是怎么看出沈队那张万年长冰的脸上看出情绪不对的?可惜她作为一名第一天报到的新人,有这个贼心却没这个贼胆,只能将百爪挠心的冲动憋回去。
沈愔面无表情:“说别人之前先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听说丁总这周末打算给你安排一场相亲流水宴?”
被直击痛脚的丁绍伟登时蔫了。
“丁总”的大名是丁凯薇,丁绍伟的亲妈。说来,这位丁女士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早年和老公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儿子含辛茹苦,从给人打工到自己当老板,再到西山市商界跺跺脚震三震的人物,中间跨过的阶层代沟不说天堑,也相当于一条马里亚纳海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