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接我爸他们来。”项鸣泽说。
今天是项德辉中风后,首次在医院外露面。昔日纵横商界的项总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要坐轮椅靠人推,肢体摆动时,划出无状的线条,尽管部分宾客在电话中听出病情,但亲眼见到,他们仍震惊不已。
“大、大——”项德辉张开嘴,极力想发表他的感想,头一偏,一股涎水冒出。
“爸!”
“老公!”
主角步之遥暂时退居二线,专心当乐子人,她向那边望,走在后边的项逾泽和沈霜提着装护理用品的,挤开服务员想上前。
没等靠近,项德辉已抬起没瘫的左胳膊,拼命挥舞着,似要赶开他们。他左眼睛睁得老大,配上无力的右眼,滑稽而狰狞,大喘气道:“哈——你——”
“爸。”项鸣泽握紧轮椅把手,将沈霜母子挡开。
他弯腰,拿一次性毛巾给项德辉擦口水,尽心扮演大孝子:“爸,你别急。大家看你来都很激动,你也有话对他们说,我知道,仪式开始我帮你讲。”
复健期间沈霜几次害自己摔伤,项逾泽也对他极为应付,项德辉被他们刚才的作秀气到,又在项鸣泽的劝解下平缓,他艰难出声:“呵、啊。”
众人登时议论纷纷。
有传言说项逾泽疏于照料父亲,常跑到夜店喝酒玩通宵,反而是项鸣泽在尽孝,边陪护边忙公司事务。看来传言为真,项德辉这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脑子笨不说,做事也不如后认回的贴心。
“爸,来。”项鸣泽推轮椅到主桌,将项德辉挪上座椅,“我喂你水喝。”
好一幕父慈子孝,步之遥在台上看,身旁有服务员来倒香槟,香槟塔里渐灌满酒液,她瞄准最上方那杯。
她请了她和周以寒共同的朋友,郑博宇安筠在场,陈愈也在,她打量他和顾斯菀,两人坐同一桌,暗潮正涌动。
吉时到,仪式正式开始,项鸣泽安顿好项德辉,叫保姆陪看,拿过麦克风。
“大家好,欢迎各位朋友们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参加我们的仪式。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非常多,也克服了不少障碍,我想让她先说两句。”他将麦克风递给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