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吃撑了,步之遥回公司后就没系风衣腰带,嫌它会束缚她,周以寒却满眼的踌躇,想开口又不敢开口,像刚听她说起家事时的心疼。
周以寒在心疼她?步之遥想了想,懂了。
她说出会被他发散解读的实话:“油炸的,我不想吃。”
手指触碰手心,周以寒感受到他指尖发涩,他手在出汗。他没和服务生点菜,问出最煞风景的问题,等着能刺穿他心脏的宣判:“那天的药你吃了吗?”
“你看出来了。”步之遥的回答万分笃定,她低头温柔注视,以防穿帮,她从吃撑的胃再往下些,到她小腹,“嗯,是你想的那样。”
如遭重创,周以寒似被抽空力气,手表表盘磕在玻璃桌板上,硬碰硬的撞击,同他的心被碾得粉碎。
曾经坚定丁克的步之遥,为一个人打破了她坚持的原则,那个能让她付出与牺牲至此的人,不是他。
周以寒也不希望是任何人,没人配让她经受怀孕生育之苦,但那是她的自由,她的身体归她支配。
“……为什么。”他喝了口柠檬水,苦涩在喉间蔓延。
前天,步之遥美甲的珍珠掉了一个小的,她找美甲师全卸掉,没想好要新做哪种,就只让对方重新涂了底油。
眼前的直男不了解美甲,以为她怀孕后不再做了,步之遥见周以寒盯着她手看,笑着解释道:“想要孩子就要了,而且孩子随我姓,我有什么顾虑?等我生完孩子,小泽也到法定婚龄了,正好去领证。”
长久的沉默横贯在他们中央,服务生来上菜,拿蛋糕刀切开电饭锅蛋糕。热气由餐桌升腾,步之遥用叉子叉了块蛋糕,吃进嘴里松润绵软,有她喜欢的家的温馨。
餐刀与盘子相碰,周以寒放好它们,对步之遥说:“不要和他结婚。”
隔着白气,步之遥看不清周以寒的表情,她吃掉蛋糕,没要他再重复,等他把话说完。
萦绕的散尽,周以寒看向步之遥,认真地对她说:“我比他更适合做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