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伤及内脏,周以寒倒不紧张,他只在想,待会要打一针破伤风。这次换他逗步之遥:“能听你再这么叫我,我的伤总算没白受。”
“我不许你开这种玩笑!”步之遥鼻子发酸。
她的红裙染上红酒和鲜血,深深浅浅的红,原本最喜欢的衣服颜色,此刻刺眼到她不愿再穿。
他们牵着手,游轮忽地一阵倾斜,所有游客再度陷入恐慌。游轮未能及时靠岸,船长和大副等人多半被劫持了,船身倾斜,代表它会在短时间内沉没。
若是从内部攻破,救生艇很可能也被破坏掉,恐怖分子要断绝大家逃生的路,等他们运来枪支弹药,再将人们屠杀殆尽。
难道她要葬身湄南河?步之遥捏紧周以寒右手的戒指:“戒指还有一枚,刻我花名的,对吗?”
归步之遥的那枚戒指,周以寒始终带着,他在等能戴在她手上的那天。
“等回酒店我戴给你。”他说。
半空中有物体飞过,看是一只钢制钩爪,步之遥挡在半躺的周以寒身前,而他坐起抱紧她,背对敌人,将她护在他的怀抱。
“我叫你把后背留给我,不是让你挡我前边,懂吗傻瓜。”他低声责怪她,“他们上来就上来,你有我。”
“步之遥!”项鸣泽在游轮窗外喊,“船要沉了,跟我走!”
“我会游泳,不用你救,你要救就带以寒走!”不能让项鸣泽挺身犯险,步之遥铁了心赶他走,“不然就离我远点!”
“非要我逼你滚吗?”面对他受伤心痛的眼眸,她再放狠话,却目睹两名黑衣人接近,“当心身后!”
一记回旋踢踹倒黑衣人,又来同伙支援,项鸣泽以一敌二与黑衣人缠斗,忽被蹿出的偷袭者勒住脖颈,倒退间,他们双双掉下游轮,枪声随之响起。
无关爱情,她不想失去任何一个,眼见项鸣泽在她面前落水,步之遥目眦欲裂:“小泽!”
久违的警笛声传来,警方与恐怖分子展开对抗,很快平息混乱。救援队携救生物品赶到,广播系统也遭破坏,警察用扩音器指挥人们撤离。
身为伤者,周以寒让伤势更重的先走,才和步之遥坐上救生艇。
她没伤,但她伤了人,步之遥前往警察局配合调查,与周以寒在码头分别:“哥哥,我去趟警察局,你在医院等我。”
“我等你。”周以寒轻吻步之遥的脸颊。
经警方调查,步之遥未构成犯罪事实,离开警察局后,她接到大使馆的电话。简要说明情况后,她向工作人员打听周以寒和项鸣泽,对方告知她医院位置及他们的伤势,她到超市买了些东西,赶往医院。